诡雾不纯净,全是蜥蜴人溢出来的,但正是他想要的效果。
左臂的枪伤隱隱作痛,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骨头。
他刻意减缓了治疗效果,將所有心神都沉浸在对浅雾的压缩中。
一团凝练暗雾,在体內缓缓成形。
……
杜里安的临时营地,篝火烧得正旺。
不知取自何处的肉块,正被烤得焦黄,油脂滴落在火焰里,发出“滋滋”声响。
浓郁的怪香在空气中瀰漫。
匪徒们围坐在一起,用匕首割下大块烤肉,就著烈酒,放肆谈笑。
“老大,那娘们一看就不错,就是毁了容,挺影响胃口的。”
“哈哈,你懂个屁!那才叫带劲!”
“吃你们的。”
杜里安撕下一大块烤肉,塞进嘴里,含糊不清道,“等解决了这事,隨你们处置。”
他的目光,扫过角落里报废的动力装甲。
“记得把这玩意儿抬去黑市,翻新一下,再换个固態电池,转手卖个30万不成问题。”
“老大英明!”一片恭维声响起。
庄杋隔著很远距离,耐心观察著。
暗雾,只能造成短暂僵直,不足以致命,反而会暴露他的底牌。
要確保万无一失,必须动用最纯粹的黑雾,做到雷霆一击。
他不再观察,闭上眼,忍住左臂的撕裂痛楚,先抓紧时间恢復精力。
这时,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靠近。
庄杋没睁眼,知道来人是谁。
灰雁在他身边放下一个急救包,隨后转身离开,没有说一个字。
他睁开眼,看了一眼急救包,里面是消毒喷雾和一卷绷带。
他解开被血浸透的临时包扎,用消毒喷雾冲洗伤口,重新缠好,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次。
“又是这种奇怪的熟悉感......”
庄杋已经分不清,究竟是老人的记忆在融会贯通,还是他自己出了什么问题,精准枪击,嫻熟身法,生存技巧等等。
或许以后会有答案......他將这些拋却脑后,不再理会。
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。
避难所外,天色泛起了鱼肚白,黎明破晓。
庄杋站起了身。
他体內的诡雾,在反覆压缩和凝练中,化为一小团漆黑如墨的实体。
再压下去恐怕会出事,他果断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