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略陌生的面孔。
“在这里要待多久?”庄杋继续问。
“拼命乾的话,怎么也得一两年。”
华生嘆了口气。
“慢的,十几年都出不去的也大有人在,当然,总比隔壁变种营的那些傢伙强点。”
“他们怎么了?”
“时薪更低,压榨更狠,每个月累死累活,信用点反而是负的,变种人进了那里,就是真正的无期徒刑。”
华生有过两年的服役经验,对这里的门道显然更清楚,他压低了声音。
“这里和南城那边都差不多,你吃的食物,喝的水,住的床位,甚至呼吸的每一口空气,还有每个月的诡雾清理费,全都要扣信用点。
每一项都经过了精准计算,保证你每个月剩不下几个子儿。”
这和庄杋预想得也差不多,既然有廉价劳力,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。
“对了,还有虚擬脑。”
华生补充道,“就是虚擬网络,很多人受不了这里的苦,就躲进虚擬世界里,那玩意更烧钱,所以月光的人特別多,甚至是倒欠。”
庄杋解冻至今,倒是还没体验过所谓的虚擬网络。
“现在尼森还要我们每个人预支一千信用点,每年60%的利息……他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。”
说到这里,华生突然想起了什么,语气里带著一丝惊讶。
“对了,刚才我们一百个新人里,好像就你一个人没被他扣钱啊,广土哥,你运气真好。”
“尼森只是营长的狗腿子,收费敲诈一下还行,真遇到恶的,他不敢硬碰。”
庄杋的声音很平淡,“他手里拿著电锯,又敞开胸膛,其实和孔雀开屏差不多,都是用来壮胆的。”
“广土哥,孔雀是什么?”
“......没什么,一种古老动物。”
华生似懂非懂地“哦”了声,没再说话,他感觉自己有点话癆了。
过了一会儿,他的呼吸变得均匀,沉沉睡著,还打起鼾声。
这狭窄的蜂巢窝点,什么鬼声音都有,有鼾声和梦话,有偶尔抽泣,还听到一些人在骂骂咧咧,无休无止。
几盏驱雾灯安装在监区的各个角落,將诡雾浓度压缩到几乎为零的水平。
这对他的吸收造成极大麻烦。
他尝试调动体內积攒的一点浅雾,小心翼翼地探向脖子上的项圈。
诡雾刚一接触,项圈的三盏绿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