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刀将手里的肉砍断,刀穿过肉砍到了木案之上。
那剧烈的响声让段孝言浑身一颤,惊惧的看向了姚雄。
他稍稍坐的靠后些,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切肉而已,你不必惧怕。”
“我这刀功还不错吧?一刀下去,正中切口。”
“说起来,最初的时候,我还不太会砍人。”
姚雄比划着手里的刀,“当时我跟兄长去杀人,一刀下去,那头没砍断,砍了一半,血一直都在喷射,那人也不死,头就这么挂在身体上,嗷嗷乱叫”
姚雄这大胡须,配上手里的刀,指手画脚的给段孝言讲述着故事。
段孝言的脸色越来越白,姚雄似乎是在不断拉近距离,手里的刀都离段孝言越来越近。
段孝言开口说道:“当初我奉命押送粮车前往阳曲,走了一半,就被兄长派人叫住了,打开了粮车,却发现车内藏得原来都是人还有甲胄什么的。”
“我就让原先的人继续送空车,自己却带着人藏在半路上,等到兄长出兵之后,便跟他汇合,以他的命令再前往渡口一路上,大家都当我是兄长,我询问兄长要去哪里,他只是说让我到了河边,会有敌人将我接过去,而后就可以袭击他们,若是看到你的军队,投诚活命就是。”
“我又询问他要去哪里,他只是说,要去南边。”
“其余的事情,我是真的不知道。”
段孝言的眼睛盯着姚雄手里的刀,不再摆出原先的架势,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温和了起来。
姚雄缓缓将刀放在了一旁,直摇头。
“大司马还真的是能豁出去啊,几万大军和亲族全部丢弃,就带着皇帝跑去南边,我实在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,齐国的灭亡,早已注定。”
“在南边,若是没有我兄长与陈人交战,这河水以南,都已经归了南人了。”
“大司马趁着这个时候逃走,现在或许还很得意?”
段孝言听到对方贬低段韶,当即挺起头来,又弱弱的看了眼刀,“我兄长并非是什么小人,他是堂堂大丈夫,大齐乃是他们所打下来的,他不愿意看到大齐灭亡在自己的手里,他会用尽办法来保护大齐,呆在晋阳,只有死路,没有活路,而前往河水以南,或许还有机会。”
“往后的胜负,便各凭本事。”
姚雄捏了捏拳头。
段韶在离开之前公然的讲述了自己的路线,姚雄也大概能猜到段韶是走了哪条道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