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外归因的幻想。它可以让我觉得好受一些——我是被命运迫害的被害者,我顾影自怜。」
「主大陆那边曾有一个著名的作曲家,他失去了听觉,他认为这是命运的诅咒,却将其谱写为曲,演奏命运的交响,所以产生命运的幻想是很正常的事,但真正的问题在于怎样与它相处,怎样想像人和命运的关系。」
「至少对我而言,并非有一个崇高的所谓命运的东西凌然于我之上,而是我受谁的影响,我怎样思考,我选择什幺样的路,于是我的无意识为我谱写了我的剧本,这个剧本便是我的命运,我是编剧,也是演员。」
「或许多年以后有人评价我的一生,说这是命运,或者说历史必然性,但那只是回溯性地建构我的行动,认为我的行为也只是历史注定的一部分,但如果不是我做了这一切,他们也没有资格高坐着将其称之为命运。」
他将高塔丢还给辛西娅,语气斩钉截铁。
「真好啊。」辛西娅眯着眼,微笑地说道,「有那一瞬间,我也想为你鞍前马后,追随你前行。」
作为一个分析师或是哲学家,他这番论调无疑是不合格的,语气太过强烈,只有断言而没有讨论的余地,但作为一个领袖却非常优秀。
因为人们更想听的不是「关于这个论点在这个场域内或许可行,但在别的理论体系下还有商榷的余地」,而是「前路如此,我来开路」。
那种坚决的语气,天然带有号召众人的魅力。
「好了,说了这幺多,该说说你了。」西伦将高塔归入卡堆内,「辛西娅,我在斯佩塞的档案里没有找到你,也没有这家店的资料,你就像一个影子,忽然地出现在这里,如果不是我的部下汇报,我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你……」
他双手放在桌子上,微微前倾:「你是谁?知道些什幺?又为什幺想见我?」
「一个兴趣使然的占卜师而已。」她微笑着说,「我听说了你的故事,猜想你或许有答案,于是请你前来。」
「关于什幺的答案?」
「关于命运,未来和选择。」
「为什幺要知道它?」
「因为使命。」她轻声说道,「我不能和你多说,但感谢你今天给了我这份答案,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份了……虽然不是他想要的,但我觉得这很好。」
「你要记住它,并且在不远的将来,说给他听。」
「他是谁?」
「你会知道的。」
「……好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