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烘干了,他手背擦了擦额汗,手中毛巾又去捏了一把水,低头细细擦拭地板,侧脸认真:
「不是这样的,其实我没觉得难过,反而有些开心。」
他点点头:
「因为病愈下山后,我突然想通了一个道理,这个道理,可能有点怪,你们想听吗?可能挺唠叨的。」
「当然。」离大郎正襟危坐:「愿闻其详。」
「我一向觉得,人活一世,需要确立一个目标或一点盼头,去冲,去闯。
「以前的我就是这样一路拼命向前的。
「曾经,我也最是痛恨得过且过、混吃等死者。
「可是后来发现,这个道理,并不是对所有人都合适,它也否定了许多的无辜者。
「因为有时候『活着』本身,对不少人而言,就已经很困难很努力了,怎幺能再去强求其它呢?
「这与『何不食肉糜』何异。
「去秉持这样的高要求,不过是潜意识的让自己显得高贵特殊,以此,从他人身上获得优越感,作为畸形的动力罢了。」
说到这,欧阳戎笑了笑。
「不,是良翰你谦虚了。」离大郎用力摇头,忍不住道:
「其实不仅是我,在我阿父阿母阿妹,还有很多很多认识良翰的人眼里,良翰都十分特殊。
「伱总是让人难以猜透下一步动作,又散发一股乘风破浪的气质,好像这世间没有什幺事情能难得倒你一样。」
离大郎一张蓄胡须的方正脸庞逐渐涨红,语气有些激动:
「相信谢姑娘她们也是与我类似的感觉,一看见良翰,便觉得再大的困难都能渡过,信心重振。
「这也是大伙相信你的原因之一,
「这样的良翰如何不是世间特殊?」
欧阳戎微愣,多看了眼离大郎,轻轻摇头:
「不必神话我,我并不特殊,例如阿山,他就不差我。」
他摆摆手,朝欲言又止的离大郎,继续认真说:
「经历阿山之事,我幡然醒悟一个道理,更加的适普。
「这世间所有人,其实都带着一幅幅『面具』而活。
「这些面具,并不是强加的不好的东西,更准确的说,它是一个个生来就有、或后天获得的身份。
「身份面具,各式各样,每人都有,不同的是,有些人的面具沉重,有些人的面具轻松。
「但是不管沉重或轻松,都是必须背负的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