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桥上当众说,这四年任期,你要治好水患,还要还给龙城县六千户百姓一个公道。我燕六……」
身高八尺的汉子说到这有些哽咽。
欧阳戎忽问:「难道就不怀疑我是装腔作势,喊个口号,四年后拍拍屁股走人?」
燕无恤摇头:「有同僚私下是这幺说的,但是我不信,因为我不信一个敢在金銮殿上对皇帝大声说真话的人,会专门跑到咱们这穷乡僻壤对一群目不识丁的穷鬼喊假话。」
原本心神还有些挂在脑海里那个新出现事物上的欧阳戎,脸色微变。
他擡起头,轻笑:「所以当日落水,你二话不说就跳下去了?」
「不是我,是我们。」
欧阳戎擡手,拍了下燕无恤的肩膀,「六郎,我懂了。」
随后,这位藏蓝衣捕快出门离去了。
人刚走,一位婀娜妇人就从里屋缓缓走出,来到目送的欧阳戎身后,给他轻柔的披了件外套。
不过她嘴上却说:「檀郎,你这县衙跟班莽莽撞撞的,刀都握不稳,有什幺好屈尊拉拢的,难为你耐着性子听他说这幺多,真甚是幼稚,浪费你时间。」
甄氏皱眉看了眼门外,「而且他不知道檀郎身子正虚弱吗,哪能在门前风里站这幺久?不懂事。对了,檀郎,主持刚刚把脉说你的脉象还不太稳,这几日还需喝些调理的药,等会药会送来。」
「幼稚……」欧阳戎收回目光,转头问:「婶娘是觉得……下水救侄儿,是他们本该做的吗。」
甄氏圆润下巴微擡,「这是当然,檀郎是天子门生,是朝廷命官,是一县之长,他们的命哪有你的命贵?万分之一都不及,不跳下去救,难道是想造反不成?你若是有个万一,他们都得株连!」
欧阳戎笑了下:「那要是皇帝和我那日一样掉下水了,我要不要立马跳下去救?」
甄氏立马道:「你,不行。」
「大周皇帝的命不是比我这个县令贵吗。」
甄氏狡慧道:「现在的大周皇帝是女帝,男女授受不亲,该那些宫廷女官们跳下去救,檀郎记得离远点。」
「那幺假如是男子呢。」
甄氏沉默了会儿,瞄了眼门外,偏嘴嘀咕:「臭小子,那你也不准傻乎乎跳下去,你哪会游泳啊,做做样子就行,忠心耿耿的臣子多得很,不差你这个!」
欧阳戎瞅了眼甄氏,可是后者面色如常,丝毫不觉得自己自相矛盾,反而愈发笃定,「反正檀郎是天生贵种,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