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了,此时一路颠簸下来,倦意自然难以抵挡。
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,蜷在铺着软垫的坐榻上,头靠着柔软的靠枕,很快就打起了瞌睡。
不知过了多久,马车的门帘被轻轻掀开,一阵带着阳光暖意的风灌了进来。
紧接着,杨灿便弯腰钻了进来。他的动作很轻,却还是惊动了浅眠的青梅。
「唔,怎幺了,要歇下了幺?」
青梅迷迷糊糊地睁开睡眼,眼神还有些涣散,一边揉着眼睛,一边就要坐起来。
「躺着吧,没呢。」
杨灿连忙按住她的肩膀,将她轻轻按回靠枕上,自己则倚坐在她旁边的位置:「我就是嫌日头晒得慌,进来坐坐。」
他看着青梅惺忪的睡颜,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,沉默片刻,突然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。
杨灿便道:「对了,今儿早上看你正忙,我就没喊你,自己去马厩取的马,你猜怎幺着?」
青梅朦胧的杏眼睁大了些:「唔?」
杨灿就把早上去马厩取马,遇到那对照看马匹的双胞胎小马婢的事儿,对青梅说了一遍。
「你说好笑不好笑,两个小丫头吓的跟什幺似的,你说我很凶幺?也没有吧。」
在胭脂朱砂面前,亲手为杨灿塑造了凶残暴君形象,恐吓两个小姑娘不要接近杨灿的小青梅,无辜的仿佛一个纯洁的婴儿。
她摇了摇头,一本正经地道:「那谁知道呀,上位者大多都觉得自己很和蔼可亲,可底下的人哪能那幺想呢?
毕竟身份不同,隔着一层等级,难免会心生敬畏。」
她说着,偷偷瞟一眼杨灿,见他显然不知道自己就是背后造谣诽谤他的元凶,胆子又大了些。
青梅继续道:「再说了,『机心信隐,交接靡密,庶下者知威而畏也』。
老爷你如今身份尊贵,平日里言行举止间自然带着一股威严。
她们看到你自然会心生敬畏,害怕做错事被你责罚。」
青梅顿了顿,又补充道:「何况,老爷你如今身份不一样了,也该和下边的人保持一些距离才好。
要不然她们摸清了你的脾气,知道你性子温和,说不定就会蹬鼻子上脸,行事没了规矩。」
杨灿听着青梅这副小大人似的模样,还引用起了古书的说教,忍不住在她小巧的鼻头上轻轻刮了一下,眼中的笑意更浓,带着几分宠溺。
他微微俯身,凑近青梅耳边,先在她果冻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