颤巍巍卧在白瓷盘里。
油光锃亮的烤鸡皮香四溢。
就连凉拌的木耳都切得厚薄均匀,拌着香醋香油,开胃爽口。
杨灿与李有才夫妇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酒意正酣时,忽听得帘栊轻响。擡眼一看,正是胭脂走了进来。
她对着侍立在杨灿身侧的小丫鬟略一摆手,那丫鬟便识趣地退了出去。
胭脂则俏生生地立到杨灿身边,接过酒壶为他斟酒,又用公筷夹了块软嫩的肘子肉放进他碗里,动作娴熟自然。
杨灿端着酒杯的手微顿,心里「咯噔」一下:胭脂怎幺来了?暖房里的孩子由谁照看?
他坐立难安地陪饮了两杯,便借着去净手的由头起身,转身时悄悄给胭脂递了个眼色。
胭脂心领神会,待杨灿走出几步,便也跟了出去。
刚到廊下,杨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:「你怎幺过来了?孩子那边谁盯着呢?」
「老爷放心。」
胭脂抿着嘴笑,眼尾弯成月牙:「朱砂回来了,她比我还会照料小婴儿呢,正守在摇篮边没挪窝。」
杨灿这才松了口气,又追问:「少夫人那边怎幺样了?」
「婢子就是来报这事的。」
胭脂敛了笑意,神色变得郑重:「少夫人刚进了碗当归黄芪乌鸡汤,精神头好了不少。
现在小夫人在跟前守着,见少夫人没别的不适,才把朱砂打发回来的。
对了,小夫人说今晚她要陪着少夫人,就不回院子里住了。」
接连两桩心事都落了定,杨灿彻底放了心。
他在廊下又站了片刻,这才转身重回宴厅。
这回没了牵挂,加之喜得爱女的畅快在心头翻涌,他端起酒杯来杯到酒干,眉宇间尽是豪爽之气。
这样的喝法正合李有才的心意。
他本就嗜酒如命,见状更是豪情大发,抓起酒壶给自己满上,连连与杨灿碰杯:「好!贤弟这才够意思!干!」
「你们俩可别太贪杯了。」
潘小晚见状,伸手按住李有才的酒杯,嗔道,「一个是回山拜年的外务执事,一个是主持长房的大执事。
明儿就是除夕了,庄里上上下下多少事等着张罗?真喝趴下了,看谁来收拾烂摊子。」
李有才苦着脸放下酒杯,却也知道夫人说的在理。
他这回回山,一来是拜年,二来也是为了在阀主面前表忠心。
如今又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