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想想,一个老实人被逼到绝路,是不是比平时嚣张跋扈的人更敢拼命?」
李有才摸了摸下巴的胡须,沉吟片刻,点头道:
「这倒也是。前两年庄里闹灾,有佃户被地痞欺负急了,抄起锄头就把人开了瓢,那狠劲,我现在想起来都打怵。」
「而且,民以食为天。」
杨灿朗声道:「粮食,才是最后的底气。
真要和其他门阀斗起来,一开始咱们可能会吃亏。
毕竟咱们骑兵不如独孤家,财力不如索家。
但只要撑得住,把战事拖成持久战,嘿嘿,你看到时候谁耗不起。
反正……绝不是咱们于家。」
「对啊!是这幺个理儿!」
李有才拍着大腿叫好,豁然开朗道:「天下一乱,唯粮食最重要!
有粮食就能养兵,就能撑下去,那些缺粮的门阀,耗上几个月就该乱了阵脚!」
廊下的邓浔眼中也骤然亮了起来,悄悄往前挪了半步,听得更仔细了。
潘小晚也来了兴致,嫣然问道:「哦?
照这幺说,兄弟你觉得,咱们于家要是跟独孤家真刀真枪干起来,谁能赢?」
杨灿闻言挑了挑眉,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认真思索起来。
李有才和潘小晚都屏息看着他,连廊下的邓浔都不自觉地向门前又靠近了几步,心跳都快了几分。
片刻后,杨灿缓缓开口:「我于阀根基在天水,土地肥沃。
独孤阀的根基在临洮,山地多草场广。
他们的骑兵最是悍勇,确实是八阀中最难对付的一家。
可他们最大的短处,就是缺耕地。
现在不打仗,都要靠和各地交易才能凑够粮食,一旦打起仗来,粮食就是他们的死穴,是罩门。」
他顿了顿,继续道:「所以,对付独孤阀,不能硬碰硬。
要在关山险要之处设卡,守住粮道。
在无险可守的平原地带,就坚壁清野,把粮食和百姓都转移走,不跟他们争一时之利。
如此一来,只要领兵的不是太过无能,没把险地丢光、彻底陷入被动,咱们就能熬死他们。
等他们粮尽兵疲,就该咱们反守为攻了,那时胜算就有八成!」
「那……嫂子再考校你一下。」
潘小晚美眸骤然一亮,眼波流转间漾起狡黠的笑意:
「如果……咱们的对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