贤侄你年轻有为,便是在此城坐镇五十年,也是绰绰有余了,哈哈哈哈!」
杨灿没在马上久坐,见状立刻翻身下地,锦靴踩在残雪上发出轻响。
他拱手作揖,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谦和笑容:「李城主言重了。
杨某初来乍到,往后全要仰仗城主留下的根基。
杨某可不敢奢求能坐镇上邽五十载。
只要在任上,能及得李城主三五分政绩,便已心满意足了。」
杨灿的话说得非常诚恳,可他心里却在大翻白眼。
什幺五十年?谁啊就五十年啊,你礼貌吗?
我今年才多大,我就不能继续进步了?
难不成我这一辈子就困死在这上邽城里了?
李凌霄见他对自己礼数甚是周全,脸上的笑意更浓了。
他也扳鞍下马,杨灿见状,连忙抢上两步,稳稳地扶住了他的胳膊。
杨灿只觉这老者小臂的肌肉坚硬如铁,不由得暗暗挑了挑眉。
能做一城之主的,果然俱非庸才。
不管于阀主对他如何不满意,此人,终究还是有他的本事的。
等李凌霄站稳,便笑吟吟地拉着杨灿往迎接队伍处走。
「杨贤侄,哈哈,如今该叫你杨城督了!
知道你今日来,上邽的官绅耆老们都来相迎了。
来来来,大家伙儿都来认认咱们的新城主。」
城门下的欢迎队伍一共分作两部分,一部分是官,一部分是民。
官的队伍里又分为三个群体:
穿青袍的多是管民政的官员,披半身甲的多是军中主官,还有几位身着葛黄袍服的,则是城主府的辅政幕僚了。
此地受于氏门阀节制,没有什幺森严的王朝规制,所以官员体系倒也简单明了。
民的部分就十分热闹了,既有城中有名有姓的世家大族、腰缠万贯的豪绅富贾,也有好些年过六七旬的老者。
这些土埋脖子的小老头儿,一个个拄着拐杖,虽是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,可身子骨儿不争气呀。
他们可没有李凌霄那幺硬朗,不少人站在寒风里都是摇摇晃晃的,嘴唇冻得发紫,连咳嗽都带着一股子气息奄奄的味道。
杨灿瞧着都替他们捏一把冷汗,生怕其中哪位老人家不争气,一个哆嗦就死在这儿。
他新官上任,如果直接克死了几个老头,这传出去还能有好?
杨灿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