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衬得她那张本就莹润的脸颊,像是浸在蜜里的羊脂玉。
别看她年方十七,腰间总佩着一柄短剑,整日里舞枪弄棒。
作为吴郡罗家的嫡女,家计产业如何打理,那可是她从小的必修课。
大户人家的女儿将来都是要掌一家主母权柄的,这些门道半点含糊不得,否则迟早被人架空。
是以罗湄儿指尖划过纸页时,眼神骤然凝实。
那些看似平实的条款,她只扫一眼便抓住了要害,连字缝里藏着的考量都能摸得一清二楚。
她在看条款,杨灿却在看她。
她这衣裳是前几天实在气不过,特意让凤凰山庄针娘坊给她定制的,款式风格自然都是她的要求。
还真别说,这幺一打扮,挺有大家闺秀的感觉。
不过,杨灿还是觉得,偶尔让她打扮的粉粉嫩嫩的,就像穿了一套萝莉装,那也蛮好玩的。
罗湄儿低头看着合作条款,眼角余光自然注意到了他越来越放肆的目光。
罗湄儿的脸不由渐渐发热,一阵的心浮气燥。
她强自收敛心神,指尖在纸上一顿,蛾眉微扬,道:「收益分成,头三年你要占五成?」
「正是。」
杨灿放下茶盏,耐心解释道:「罗姑娘应该知道,我这制糖工艺,放眼天下,也是前无古人的第一份。
且头三年工坊初创,工艺要打磨,市场要开拓,收入必然不及后来。
我占五成,也是为了保障我的技艺投入能够有价值。」
杨灿顿了一顿,又补充道,「第四年我降为四成,第五年三成,此后我便固定为三成。
后续的收益只会越来越高,对你们罗家而言,越往后也是拿的越多,无论如何都不亏的。」
罗湄儿略一思忖,便点了点头,杨灿这话实影,没有仗着独家技艺漫天要价。
这人不是那种「自己吃肉旁人喝汤」的刻薄性子。
罗湄儿继续看了兆去,当她看到「工坊、资金和销售杨灿概不负责,只以技术入股,且全权掌管制糖工坊人员、工艺及制作」这一言时,又不禁擡起了眉眼。
「这幺说,这座工坊,实际上全由杨城主你来做主,它能不能开得去,也全是杨城主你一人说的算喽?」
杨灿摸了摸剪尖,笑得挺腼腆的:「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嘛。
我对罗姑娘你,那是一千一万个放心。但重利之业,难免会有人动心思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