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! “
身后两个小家伙立刻向左右一闪,让开了道路。
赵楚生把二人迎向西厢房,一到廊下无人处,其中一人便激动地道:
“我在蜀地接到钜子的书信,连夜盘了铺子里的家当,换了匹快马就往这儿赶,连妻儿都先托人照料着。”
另一个将近四旬的汉子喉结滚了滚,声音略哑,急切地道:“钜子信里说的......,咱们墨者,真的有了出路了? “
”别着急,进来说。”
赵楚生推开西厢房的大门,一股混杂着硫磺、松脂和青铜气息的暖风扑面而来。
两人迈进门的脚猛地顿住,这哪里是间住屋,分明是一间阔大的工房。
房屋尽头还连着另几间屋子,没有门帘阻隔,一眼能望到最深处的熔铜炉。
木架上摆满了大小陶罐与青铜残片,地面用炭条画着密密麻麻的图样。
角落里的熔铜炉正冒着嫋嫋青烟,炉边堆着石英砂与碎木炭,连空气里都飘着金石的沉味。 两个墨者不禁惊喜地对视了一眼。
且不说后面的房间还有什么了,就凑齐这一屋子的各种原料,那得花费多少钱?
搞研制是最耗钱的,他们这些年空有满腹巧思,却连块像样的青铜料都买不起,只能在市井间为糊口奔波,把墨门理想压在箱底。
如今见着这满室材料器具,他们积压多年的热血顿时往头顶涌,指尖都有些发颤。
钜子信中说“有我墨家同门全力资助”,果然非虚啊。
“资助我的,是杨仲礼师叔的后人杨灿,现任上邽城主。”
赵楚生指着墙上挂的图纸:“你们该听过杨灿犁和杨灿水车吧? 都是他琢磨出来的。 “
”原来是他!”
江南墨者一拍大腿,声音陡然拔高:“哈哈哈,我就说,何人这般巧思,果然是我墨者同门! “蜀地汉子大喜:”我老家巴西郡的农户,现在已经有人在仿制杨灿犁了。
据说这杨灿犁比老犁头省力至少三成,妇人都能拉着犁走! “
”就是他。”
赵楚生笑得眼角皱起:“如今我正在杨城主的资助下,研制玻璃! “
他指了指遍布各处的各种材料和实验工具:”杨城主说,西域传来的玻璃虽然珍贵,却也还有不少缺陷。
我们可以改良玻璃的制造工艺,必能赚取厚利。
到时候以工兴商,以商资工,用赚来的利钱再改良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