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他来收我的矿。”
陈惟宽冷笑,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:“他说那本该是他的,说收就收了。 我这几位兄弟不认怂,就被他杨城主的兵给砍了脑袋。 “
”混账东西!”
屈侯气得爆了粗口:“这个杨灿是不是疯了? 咱们到底碍了他什么眼,非要赶尽杀绝麽! “四目相对,一时间竞生出几分难兄难弟同病相怜的滋味儿来。
陈惟宽看着屈侯愤懑的脸,忽然脑中灵光一闪:“屈督,你瞧弟兄们个个带伤,就这么扛着袍泽尸体回去?
不如先去我陈家堡歇歇,我找郎中来给兄弟们治伤,再备几辆车子装尸体,你看如何? “
屈侯回头看了眼精疲力尽的兵士,连忙点头:”如此,多谢陈老爷了。 “
”自家兄弟,客气什么。”
陈惟宽脸上堆起笑容,眼底却没有半分暖意。
两伙人合在一处,便朝着陈家堡的方向走去。
泥泞的小路上,两行脚印交织在一处,越走越沉。
杨灿缓缓苏醒了。
后脑传来的钝痛让他皱了皱眉头,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回笼。
杨灿先低低地“嘶”了一声,他依稀记得有道黑影扑来,像鹰爪一般攫住他的身子......
接着,他就撞入刺骨的冰水,与他一同落水的,还有一个男子。
再然后,他的后脑勺好像挨了一板砖,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。
杨灿的意识渐渐清晰,睁开的双眼也慢慢有了焦距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船的木质顶梁。
他感觉身子在轻轻起伏着,也不知是因为头晕未消,还是船在随波晃动。
“城主醒了! 天爷,城主醒了! “王熙杰扑到床边,声音里满是喜极而泣的颤抖。
赵楚生刚端着姜汤进来,闻言脚步一乱,洒了些汤汁在袖口,慌忙把碗搁在几案上就凑过来:“杨城主,感觉怎么样? “
赵楚生伸手就去探他的额头。
杨灿这时才发现自己换了衣裳,是件宽松的员外袍,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。
“我没事,没呛多少水。” 他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,后脑的痛感又重了些。
“都怪我疏忽。”
赵楚生满脸愧疚:“竟忽略了地形的差异,这堤旁沙地的固基效果远不如府中试验场地坚固。 而且,三千斤一块的大湖石,也是我预料之外的货物,这才闹出这等险事来。 你若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