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耽搁了,那便是断了百姓的生路,这是置万民于不顾啊!”
一时间,死心塌地依附李凌霄的官吏士绅们纷纷开始进言。
以至于就连推行杨公犁、杨公水车,利人利己这种事,也拿来颠倒黑白了。
其实,那些官吏中,因为和李凌霄利益深度绑定,不得不站在他一边的,也并不是非常多。 可问题是,杨灿到了以后,上邽城的管理就严了啊。
王南阳那个面瘫脸,简直就是天生的六亲不认。
他手下那个李大目,又精于账务之学。
这两个混账东西凑在一起,大家的好日子便一起不复返了,再想随意中饱私囊,难了。
所以,如今有机会向阀主弹劾杨灿,他们自然个个踊跃。
倒是那些乡绅地主,站出来的都是在杨灿的新政推行中利益受损的。
至于那些没有影响到他的,却执盏静观,目光在对峙双方间游移,态度审慎。
饶是如此,对杨灿的指责仍如潮水般涌来,将他描摹成了一个横行不法、贪墨自肥的酷吏。 李凌霄端坐席后,端着一杯热茶,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他在等,等着杨灿理屈词穷,亦或恼羞成怒。
只要杨灿乱了阵脚,便是他瞅准时机,再捅致命一刀的时候了。
但,杨灿偏偏平心静气,笑吟吟地听着众人当面控诉,当面向阀主告他的“御状”,仿佛那些指责与自己全然无关。
直到指责声渐渐停歇下来,杨灿才振衣而起。
“诸公所控繁伙,杨某自当逐一剖白,以明心迹。”
他一提袍裾,便从水榭中走了出去,一步步走向屈侯,靴底踏在青石板上,发出沉稳的声响。 “先说征税之事。”
杨灿在屈侯面前站定,目光扫过全场:“屈督侯既崇儒学,当知”民受君之庇,当以赋役报之',此乃君臣大义。
《周礼》更是明载“以九赋敛财贿',将赋税分置成九类,纳入了邦国典章。 “
言及此处,杨灿目光缓缓扫过全场,正气凛然。
“我上邽乃于氏封疆,阀主便是此间封君,我等皆是主君臣属。
杨某依阀主之律征缴赋税,这便是恪守本分。
来往客商、四方百姓按章纳税,亦是恪守本分,何错之有? “
杨灿这么一说,于醒龙已经抚着胡须,微微点起头来。
“嗬嗬,城主大人呐,纳税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