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心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触动。
但是一想到他盘问王南阳时,对巫门了解的那些,那丝触动便又烟消云散了。
可怜之人,往往也有可恨之处。
“可是,你有没有想过,这里边,也有你们巫门自己的责任呢?”
杨灿开口了,声音沉稳而冷静: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你们这算是...... 咎由自取? “
”什麽?” 潘小晚的啜泣声戛然而止,泪眼朦胧地看向杨灿,眼底里满是错愕与不敢置信。 她想不通,自己和师门明明是受害者,为何杨灿会说出这般冷酷的话来。
“你们说世人愚昧,不懂你们的医术奥妙,可你们又是怎么做的呢?”
杨灿放下二郎腿,向前倾了倾身子,目光紧紧地锁住她。
“你们明明有能造福世人的外科之术,却偏要给它披上「鬼神'的外衣故弄玄虚。
你们明明能靠医术立足于天地之间,却非要用“控魂'的谎言去胁迫患者。
你们明明受尽了被人猜忌的苦楚,却又为了依附权贵,甘愿做那构陷他人的暗间! “
杨灿的话像一把重锤,一下一下地狠狠砸在潘小晚的心房上。
“先秦百家,农家专事耕桑,至今仍受敬重; 墨家精于工造,亦能立足于世。
他们靠的是实实在在的本事,是利国利民的作为。 而你们呢? 你们拥有的,本来也是不逊于人的绝技呀!
可你们空有一身绝技,却专走旁门左道!
既想藏着掖着秘不示人,又想靠着诡术谋夺利益,这般行径,怎能不遭人忌惮,不惹人非议? “”若你们早些放下那些神神道道的伪装,堂堂正正地悬壶济世,又岂能不受人理解?
若你们能守住本心,不依附于任何门阀做那阴私勾当,又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寄人篱下、任人摆布的境地? “
杨灿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把锋利的刀,剖开了巫门积弊已久的疮疤。
潘小晚怔怔地站在原地,眼泪还挂在脸颊,却忘了擦拭。
杨灿的质问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,一时间让她竞无力反驳。
是啊,巫门落到今日这般田地,真的全是旁人的错吗?
诸子百家,但凡于世人有益的,大多去芜存精,流传于世了。
可巫门呢? 巫门的路,为何越走越窄?
我们明明可以靠行医积累声望,为何非要用“巫祝”的诡秘来包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