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 杨灿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。 “光明正大地入世,不必再躲躲藏藏,不必再被人指着脊梁骨骂”旁门左道。 “
这句话对旁人或许无足轻重,对潘小晚而言,却像是一道劈开阴霾的光,直直照进了她心里最晦暗的角落。
她是巫门收养长大的孩子,自打记事起,他们就像躲在阴沟里的老鼠。
靠着些不起眼的医术、简单的祈福术谋生,不敢光明正大地报出身份,连给人看病都要乔装改扮,生怕被官府或是仇家盯上。
师父曾经摸着她的头说,在很久很久以前,巫门是何等威风。
那时,他们能站在朝堂上为天子观天象、卜吉凶,能用神乎其神的医术救活濒死之人,连“巫咸”这个掌门尊号,都源自商周时在朝为官的先祖。
可如今呢?
他们只能在偏远的山谷里苟活,弟子们连进城都要裹紧头巾,生怕露出一点巫门的印记。
杨灿说的那番话,是师父辈念了一辈子的念想,也是她从小藏在心底的渴望。
他们,真的能重新走到阳光下,堂堂正正地展示他们的本领?
渴望之外,更多的是惶恐。
杨灿会不会只是另一个慕容家? 会不会只是想利用巫门?
就像慕容家那样,把他们巫门当成一个工具,用完了就会弃之如敝履?
就算他是真心的,师父他们会答应吗?
那些守着老规矩的长辈,若知道我和杨灿有这样的牵扯,会不会骂我是叛徒?
杨灿肯这么大大方方地放我回来,怕是早就笃定了,我无处可逃,只能乖乖听话吧?
潘小晚掬起一捧水,泼在了脸上,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,她抬手拭去脸上的水,却抹不去眼底的迷茫。
她一下子想起了杨灿那双眼睛,那双眼睛清亮得像子午岭山涧中的泉水,那眼中没有鄙夷,没有算计,只有一片恳切与真诚。
可她还是怕,怕师门不答应,怕他最终食言,怕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,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,连师门都保不住。
“给巫门一个新的活法,也给你一个新的活法。” 杨灿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。
潘小晚怔怔地看着水面,那些玫瑰花瓣在她眼前晃成一片模糊的红,水中倒映出她蹙着眉儿的俏脸。 真的可能吗? 若真能如此,那她和李有才...... 以后又该怎么办?
潘小晚的目光落在水面上,水面的倒影随波荡漾。 潘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