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上邽城的晨雾还未散尽,一则消息已随着挑担的货郎、扫街的仆役传遍了大街小巷。 城主杨灿昨日遇刺的刺客,乃是屈侯、陈惟宽一党余孽,如今已被生擒伏法。
消息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水潭,既平了民心,也悄无声息地立了杨灿的威风。
辰时三刻,城主府衙堂排衙。
李凌霄以参议身份,端坐在杨灿身侧的副手位上。
这位执掌上邽二十三年的前城主,此刻身姿端正,目光沉静,全然没有了之前失位的颓唐。 堂下两侧,官员依次而坐。
典计功曹王熙杰、市令功曹杨翼、部曲督程大宽、司户功曹王祎、司法功曹袁成举、左厅主簿亢正阳、司库主簿木岑、司士功曹陈胤杰、捕盗掾朱通......
这一长串名字,便是如今撑起上邽城的班底了。
当然,还有监计参军王南阳,但王南阳今天并没有露面,杨灿也没有交代他去了哪里,旁人自然也不敢多问。
杨灿端坐堂中,锦袍玉带,面色平静得仿佛昨夜的刺杀从未发生。
他抬手压了压堂下的静气,开门见山:“今日召诸位前来,只议三件事,桩桩都关乎上邽的生计。 “”其一为农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:“春耕在即,从种子发放到水渠修缮,各曹须通力配合,凡与农耕冲突之事,一律为农事让路。 “
说到此处,他目光扫过堂下,加重了几分语气:”去年末,咱们于阀就开始试推新犁与新水车了。 所以,今年我们上邽的粮食产量,我要它比去年至少增加三成。 诸位,这不是我的奢望,而是我的...... 底线! “
顿了一顿,他又补充道:”林、牧、渔诸业也不可偏废,各曹要给予各种鼓励和支持,帮助解决困难,促进它的大发展。 “
打打杀杀固然热闹,可最终考验他杨灿能力的,还是治政。
他能否在其任上,让上邽城越来越富裕,百姓越过越好,这才是考量他的最大标准。
如果这方面不合格,他顶多配做一个刚正不阿的法曹。
那他的路可就窄了,也有负于他鬼谷传人的身份。
“其二为商。” 话锋一转,杨灿看向市令功曹杨翼。
“上邽是丝路要冲,天赐的商道不能废。 既要厘清赋税、杜绝漏缴,更要整治营商环境。
那些吃拿卡要的陋习,该断了; 城外的匪患,更要除了。 “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