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太常寺少卿马文路参见陛下,微臣以为,顾將军之言大谬,出兵北荒绝不可行!”
“噢?”
尘尧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:
“爱卿有何见解,详细说来。”
“刚刚顾將军讲了天时地利人和三条,看似桩桩件件都有条有理,但仅一个天时便是强词夺理。
今年仰仗陛下洪福、大凉天威,確实是丰收大年,各地交上来的赋税比去年足足多了四五成,但这也才刚刚能填补去年的亏空罢了,往年的呢?
开战不是儿戏,绝不可一言以定。
北荒战事一起便是两朝大战,不是一朝一夕能打完的,倘若战事迁延日久,国库耗尽,该当如何?
顾將军,您是带兵之將,应该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,您说说看,无粮无餉,仗该怎么打?”
“对啊,就是。”
“马大人说的是!”
马文路的话引来了不少人的点头附和。
面对马文路的一声声逼问,顾思年並未生气,只是轻轻一笑:
“马大人言之有理啊,国库囤积的粮餉確实难以支撑长久战事,但微臣觉得,我大凉官员定心繫子民、心繫百姓。
战端一开,官员、商贾甚至百姓自当踊跃捐粮捐物以供军需,北荒之地亦有粮草,朔州沃野千里,盛產粟米,大军以战养战同样是个法子。
办法,总是人想出来的,事情都还没做,岂能退缩?”
不少朝臣都翻了个白眼,以战养战听著倒是可行,但捐款捐粮之前杨奇也说过,谁乐意把自家的银子捐出来?
“笑话,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!”
这位马大人好像性情极为刚直,直言不讳的说道:
“官员、商贾难不成是將军的家僕吗?说让他们捐款就得捐款?
下官说句不中听,倘若到时候军需供应不足,无人愿意捐款,將军难道拿刀指著这些人的头?若如此作为,只怕北荒战事还没开打,咱们国內就自己乱起来了。”
“哎啊,好像也对,总不能拿刀逼著人家捐款吧?”
顾思年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:
“那就整肃朝纲、揪出贪官污吏,抄了他们的家,以供军需!”
“顾將军这话不妥吧,我大凉臣子皆清清白白,偶尔贪官也是极少数,听將军这话的意思就好像满朝都是贪官!”
马文路还真是聪明,短短一句话就让顾思年站在了所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