璨在,诏狱畅通无阻。
二人一路到了赵侍郎大牢前,唐璨亲自打开了牢房大门,率先走了进去,然后对着里头的赵侍郎笑了笑,开口说道:「恭喜赵大人,守得云开见月明了。」
唐镇抚一脸笑容,开口笑道:「这三四年时间,下官一直感佩赵大人德行,可没有为难赵大人半点。」
世上比顺手人情更好做的,是顺嘴人情,而偏偏这顺嘴人情,有时候还极为有用。
陈清也上前,蹲下来给赵孟静解开脚上的镣铐,只见这位赵大人脚踝上,因为常年带着镣铐,再加上常年住在这暗无天日,阴暗潮湿的诏狱里,已经长出了脓疮。
赵孟静擡头看了看唐镇抚,挤出来一个笑容:「这三四年,赵某在这里,见到太多人间惨状了,能活到今日,的确是唐镇抚照顾。」
他深呼吸了一口气:「承情了。」
赵孟静这话,倒不是阴阳怪气,因为这几年时间,他在诏狱里所见所闻,要比陈清这个刚进镇抚司的毛头小子,可要丰厚太多了。
不知道多少人,死在了他的眼前。
唐璨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,就抱拳笑道:「下官还有事情,不打扰赵大人了。」
「子正替我好好照顾赵大人,送赵大人出诏狱。」
陈清应了一声好,然后目送唐璨离开。
唐镇抚离开诏狱之后,陈清才看向赵侍郎,低声叹道:「人家说,能从诏狱里活着走出去,就等于是重活了一回,今日是赵大人新生之日,我送赵大人出去。」
赵侍郎扭头看着陈清,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长叹了一口气:「非是因为妻女。」
他扭头看向这间牢房,喃喃道:「老夫定殉道于此。」
读书人追求的是什幺?
功名。
只要赵孟静死在这里,哪怕当今景元天子一朝,没有人敢对他大书特书,到了下一任天子,文官们必然对他大书特书,顶礼膜拜。
而且一定会传之后世,青史留名。
这就读书人所求功名之中的名。
这几年,赵侍郎早有在这里以身殉道的打算,只不过他妻子儿女还在京城,心里实在有些不舍而已。
陈清叹了口气,开口说道:「赵大人出去之后,一样能做出一番事业,不比在这里窝窝囊囊死了的强?」
赵侍郎看了一眼陈清,声音沙哑:「陛下此时用我掌都察院,想来是要用我整顿吏治了,往后,我若是心狠手辣,真把朝野整顿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