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侍郎离开诏狱,改变的远不止是他个人的境遇,更是整个赵家的境遇。
陈清摆了摆手,笑着说道:「从诏狱里将人赦出来,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做到,赵伯伯不应该将这份功劳,算在我一个人的身上。」
赵孟静微微摇头:「这件事情里,至少有你五成的功劳。」
说到这里,赵侍郎挥了挥手:「你们都先去罢,我与子正说说话。」
很快,正堂里其他人都退了下去,只剩下了赵侍郎与陈清两个人,赵侍郎顿了顿,这才接上刚才的话,继续说道:「其余五成里,恐怕还有三成在杨元甫身上。」
陈清闻言,感慨道:「赵伯伯怎幺瞧出来的?」
「算算时间,也差不多了。」
赵侍郎低头喝茶,然后缓缓说道:「算起来,到现在为止,陛下亲政已经三年半有余,差不多已经足够陛下,掌握京营与仪鸾司镇抚司了。」
说到这里,赵侍郎瞥了陈清一眼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因为对于聪明人来说,很多话是没有必要挑明了说的。
皇帝花了三年多时间,已经掌握了眼皮子底下的军权,往后自然是要开始,完全掌握朝廷的政权。
而这个时候,杨元甫就成了阻碍,面对这样一个阻碍,如果单靠陈清这样的萌新,显然是不行的。
须得有赵孟静这样,有资历的大臣站出来才成。
陈清想了想,还是跟赵侍郎,大概说了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,最后开口说道:「这些事情,算是我挑了个头,但是归根结底,是内阁两位阁老之争,才导致了这个局面。」
「如今,谢相公虽然代掌内阁,但杨相公还在,他多半不稳,而杨相公,又非要朝廷,先把杨家的事情定成无罪,才肯回内阁。」
「事情就僵在了这里。」
「也正是因为如此,陛下才趁着这个机会,起复了赵伯伯,估计是想要,敲打敲打那位元甫公了。」
赵孟静捋了捋胡须,认真思索了一番,然后微微摇头道:「内阁这种地方,本来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方,但凡是闹到明面上的争斗,就不可能是什幺两个阁臣之间的争斗。」
陈清若有所思:「赵伯伯的意思是三个阁老?」
「是全部阁臣。」
赵侍郎轻声说道:「只是有一些,子正你如今还瞧不见而已。」
他看向陈清,继续说道:「镇抚司有关杨家的罪名,能不能给我一份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