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住进了霞山脚下的这处别院。
布置之精巧,格调之高雅,自是不必多说。
霞山下的所有别院里,这宅子也是数一数二。
此刻的姜无邪,正趴在一张软榻上,双眸微闭,陶然自得。长发用一根簪子斜着簪住,身上只披着一件宽松的绸织长袍。两名美貌侍女跪坐在软榻两侧,一个捏肩,一个捶腿。
玉手游山,温香戏梦。
恍惚不知今夕何夕。
软榻立在极具格调的露台上,侧个身就能看到霞山美景。
四周当然有帷幔,一放下就是私密空间,一束起就天空云阔。
这露台异常宽敞,有盆花,有笼鸟。还有一只养着睡莲的大水缸,花期早过了,却仍开得灿烂。
软榻前方不远,摆着一架弦琴。
支架撑地,如美人并足。木色光润,竟有玉泽。
弦琴之后,又是一美人。
身量纤柔合度,气质飘然出尘,眉眼画也一般,正抚琴独奏。
美人美景,妙音入耳。山风拂来,好不惬意。
唯独一人身穿黑衣,半跪在地,是这幅画面上不太和谐的色彩。
他左手撑膝,右手舒展开来,贴在地面。表示一种臣服。手背上凸起的青筋,又描述了力量。
「你是说……」享受了许久,姜无邪才慢悠悠地开口:「冯顾的尸体,没有任何问题?」
美妙的琴声停了下来。
「我亲自去查了,确实是没有问题。」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道:「北衙也不尽是些吃干饭的。」
「怎幺会……嗯……完全没有问题呢?」在美貌侍女力度恰当的按捏下,姜无邪的声音都是飘忽的:「不太应该……」
「的确不太应该。」黑衣人道:「但现在再动手脚……已是晚了。」
「不要动手脚。」姜无邪眉头轻皱:「为什幺要动手脚?在这种时候画蛇添足,才叫蠢到没边了。我们只是需要真相……真相,明白吗?」
「明白。」黑衣人道。
「祁颂,我希望你是真的明白。」姜无邪道。
名为祁颂的黑衣人,头垂得更低了:「卑下是真的明白。」
「那幺……」姜无邪问道:「是谁让你亲自去北衙的?」
「卑下以为……不会被发现。」
「你以为?」姜无邪睁开眼睛,那双阴柔的眸子里,有着不加掩饰的不满:「你以为北衙是你家的后院,你以为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