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。我也必须要承认,在爵位继承的问题上,我的选择有些冷硬,待你不够柔软。你们两兄弟争成后来的样子,我负有主要责任。所以今时今日这般结果,我或许是最没有资格怨怪的人。」
他用罕见的、柔软的眼神,看着自己仅剩的儿子:「你实话告诉我,伯昭死前有没有留下什幺遗言。」
鲍仲清睁开泪眼,仰看着自己的父亲,颤声道:「您还是不肯信我?」
「我可以不怪你,我可以把伯昭的死,全部归罪于夏国太氏。鲍氏可以对此全不知情。」鲍易这样说道。
他的声音里,甚至有了一丝祈求:「你总不该剥夺……一个父亲与自己儿子最后对话的权利?」
堂堂当世真人、当代朔方伯,名列兵事堂的九卒统帅,真是罕见有这般脆弱的样子。
如此情状,谁能不动容?
但鲍仲清只是惨声道:「仲清该死,素行不端,以至于叫父亲误解至此。今无以自证,无以明志。愿陪葬长兄,以期父亲知!父亲爱子之心,愿在仲清死后,也能怜得万一!」
他反手倒转匕首,道元汹涌其间,毫不犹豫地自贯心口!
匕尖刺穿了心脏,鲜血迅速染红了衣襟。庚金之气在五府海中汹涌啸鸣,一切的毁灭自此而始。
但一切都静止了。
鲍易捉住了他的手。
鲍氏的家主没有就此再说什幺,只是将这柄照青匕取下来,收进自己怀里。然后取出一张红封的礼单,放在他的手中。
「这封礼单本来是为你兄长准备的,要定约的对象,是苍术郡守的千金。现在归你了,你看看是否还要添置些什幺。明日我便让人上门提亲……」
他注意到鲍仲清犹豫的表情,因而顿了顿:「怎幺,你有喜欢的人?」
「儿子确实心有挚爱。」
迎着朔方伯的眼神,鲍仲清说道:「现在没有了。」
他这样的人,当然不可能有什幺挚爱在心。
顶多是觉得苍术郡守的女儿,与朔方伯府不算门当户对。但考虑到苍术郡守是朝议大夫宋遥的门生,修为和官位都还有拔升的可能,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。
尤其这是鲍易已经决定了的事情。
他会接受。但是他需要让他父亲知道,他的牺牲。
「去吧。」鲍易最后只是这样说。
「请父亲保重身体。」
鲍仲清跪伏在地上,行了一个大礼。抹掉泪痕,爬了起来,转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