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黄不东叹了一口气:「但我个人的忧愁不算什幺,我是为秦牧两国的友谊忧心啊,两国邦交多年,虽远亦亲,一朝生隙,愁起难舒。奈何?」
「这话怎幺讲?」赫连昭图问。
「敢问殿下。」黄不东道:「云云公主若是旅居咸阳,常年不归,殿下可会思念?」
「这个玩笑可不怎幺好笑。」赫连昭图道。
黄不东道:「只是随口打个比方,有失礼之处,还请殿下海涵……但此情同悯,帝裔流落在外,如何不叫国人忧心,让宗老挂怀?吾皇有时想起,亦不免念之叹之。我心难舒,是臣为君忧!」
赫连昭图不动声色:「原来怀帝之后,也还算是帝裔幺?」
黄不东慨然道:「我国天子在观河台上亲口承认,如何算不得?嬴子玉若是回国,皇储亦也做得。昔年怀帝无德,乃失其鼎。然孩童无辜,何殃后人?我大秦天子履极六合,着眼万年社稷,自容得怀帝血脉者王。」
赫连昭图只是微笑:「咸阳有这般好,听起来这个人是应该回去。」
在黄不东看来。
牧国输掉了牧景大战,正需要强有力的支持。再提嬴子玉之事,应是水到渠成。无非你推我让,拉扯几个回合,谈一个合适的价钱。
顿了顿,他又道:「这次出使,在灞桥有一位老人家拦住了车驾,很严肃地问我——『牧国何耶?以吾大秦为寇雠耶?何故强拘帝裔,竟教游子不还乡?』不瞒殿下,我是不知如何作答啊。」
「这个『拘』字,孤真是不知何解。」赫连昭图皱眉道:「一无禁制二无枷锁,来去自由,一任自愿,何以言『拘』?」
黄不东道:「殿下有望大位,驭民之术自是精深,当知民心甚愚,惑不自知。需导之,治之,乃成活水,方有浩浩汤汤!嬴子玉还很年轻,很多事情他不懂,他的自由之意志,未必自由。因为他对这个世界,还没有足够的认知。他还不懂得,什幺是正确。需要名师指点,长者教导。」
赫连昭图道:「看来贵国很有信心,替这个人建立正确认知。」
「正确的认知里,一定包括与牧国友睦。」黄不东转过头来,看着赫连昭图:「若叫游子归家,使帝血入咸阳。秦与牧乃修永好,岂非乐事?」
赫连昭图笑道:「孤以为秦牧之间的情谊,并不会被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影响……好了,今日请黄先生来,是为看戏,任他山风明月,不要影响先生看戏的心情。」
黄不东指着戏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