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阮泅的云淡风轻实在佩服。
那可是一整个血河宗的传承,让旁观的司玉安都眼热,陈朴都着急,这位监正大人却是如此有定力,没有急着做任何决定。
但见他独立于前,虚擡手掌,五指向天,指尖皆有星光之线。一头绕在指上,一头隐没在虚空里,恰如傀线连天。星图道袍漫卷,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度。
真不愧是执掌钦天监的人物,算度深远,波澜不惊!
「您好像对血河宗的传承并不在意?」在天风之中,姜望随口问道。
阮泅操纵着星光之线,亦是漫不经心:「我大齐乃天下霸国,雄有万里,岂能为蝇头小利所迷?咱们在外面,一言一行,皆为大齐。凡事要先究其底,再思其外,而后可以无虑……」
姜望正要再拍两句马屁。
阮泅五指一抖,已然是连接上了什幺,语气瞬间严肃起来:「谁在?」
在他虚握的五指中间,响起了一个儒雅的声音:「是我。温延玉。」
阮泅语速极快地说道:「祸水生变,菩提恶祖出世,混元邪仙也有动作,血河宗宗主霍士及战死祸水,见证者有陈朴、司玉安、吴病已,以及咱们的武安侯。血河宗右护法寇雪蛟现在正赶往临淄,说是霍士及生前有意让重玄遵继承宗门。」
温延玉的声音很平静:「监正没有看到霍士及是怎幺死的吗?」
阮泅道:「我赶到的时候,他们已经退出红尘之门。」
远在临淄的温延玉回应道:「知道了。有劳监正。」
整个过程里,阮泅没有提出任何建议,就只是单纯地速递情报。
因为政事堂自然会有自己的处理机制。
这边切断交流,那边轮值政事堂的温延玉很快就会发起堂议,大齐帝国的情报力量会迅速运转起来,将他们现在看来一头雾水的乱事,查得清清楚楚。
但他如此不惜消耗,一离开血河宗,就着急忙慌地横跨万里与临淄政事堂交流,显然也与他这一路来云淡风轻的姿态不符。
迎着姜望略有些怪异的眼神,阮泅平静地道:「虽说是蝇头小利,但不积跬步,无以至千里。」
姜望点了点头:「我懂。」
阮泅又道:「别看陈朴和司玉安走得干脆,这会指不定躲在哪里商量对策呢。」
「此事既然是霍宗主的遗愿,血河宗内部又很支持。他们还能怎幺做?」姜望好奇问道。
阮泅却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先问道:「你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