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,只认认真真、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庄高羡,确认他是否为本人。
杜如晦这时候已经屏退左右,独自走进寝殿中来。但只立在一边,并不说话。
「大宗师!」在吴病已毫无情绪的目光里,庄高羡加重了语气。
吴病已是得到了准确性很高的消息,才会紧急沟通玉京山,亲身踏落庄王宫。
但庄高羡现在既然就待在他的寝宫中,那他涉及万妖之门后人族天骄被刺案的嫌疑,自然就不攻自破。
执掌矩地宫的法家大宗师,依然是面无表情,但难免有了几分例行公事的味道:「冬月二十八日,你在哪里?」
庄高羡压着怒火,声音平缓地道:「宫中。」
「十月十六日,你在哪里?」吴病已又问。
庄高羡道:「宫中!」
吴病已再问:「五月十六日,你又在哪里?」
庄高羡索性一挥手:「去传起居令史,把朕的起居注搬来,看吴宗师还要问什幺,且与他细细核对!」
「吴宗师!」他就那幺端坐龙床之上,自有中兴之主的气度与威仪,直视吴病已:「朕尊重三刑宫,更尊重三刑宫对人族的贡献,故可以不顾惜君王之仪,这般屈辱与您相见!但您若是始终是这些无聊的问题,毕竟肩负万民生计,请恕朕不能再奉陪!」
吴病已只道:「当今之世,龙蛇并起,河海难清。蝇营狗苟,恶鸟嘈嘈。除却司马衡,谁人可堪史笔?」
「我庄国令史你不信,起居注你不信,朕就坐在您面前,您总能信?」庄高羡面上不显怒意,但他的愠怒埋在字里行间:「试问朕如何能够悄无声息地往返万妖之门,瞒过天下人的眼睛,去涉及您所说的大案?」
「若是说——」他站起身来,甚至于走近吴病已:「您是一定要找个理由带朕去三刑宫,让朕去跟丹君为邻,那不妨找个更说得过去的!」
「庄君不用激动,我也只是例行调查而已。」吴病已淡淡地说道:「毕竟这次被人在妖界刺杀的,是大齐武安侯姜望,他最早是你庄国的人,与你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。」
「枫林城之覆,是朕一生之辱。姜望怨也好,恨也好,都是应当,朕都能理解。他突遭不幸,朕亦恸之!朕不会、舍不得、也没有时间去刺杀他!」庄高羡道:「这个回答,不知吴宗师满不满意?」
杜如晦也在这时候说道:「天子身系社稷,岂会轻身冒险,更别说是去万妖之门后!这道理吴宗师不会不懂,但愿您不要听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