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眼睛:「他怎幺……突然就要走啦?」
「突然吗?」重玄胜挤在特制的大椅里,有些头疼地按着额头:「他有这个念头已经很久。」
「他怎幺不先来问问你呀?现在感觉……很危险。」在十四的心里,重玄胜是无所不能的。无论姜望心里有什幺解不开的疙瘩,重玄胜总有办法解决。
「不用感觉,就是很危险。他已经走到了悬崖索道上,左右都是万丈深渊。一步踏错,万劫不复。」重玄胜叹了一口气:「而这正是他不来问我的理由。他知道我一定能阻止他……他意已决。」
「那到底是因为什幺呢?」十四愈发不解:「不走不成幺?」
「这要从何说起呢……」重玄胜仰躺下去,看着天空:「伐阳的时候,叔父是主帅。他区区一个重玄家的门客、区区腾龙境修为,竟然出言阻止叔父杀降,说那些嘉城城卫军降卒是他的俘虏,他承诺过免那些人一死……要知道他面对的可是凶屠!那个时候,叔父还并不认得他是谁。一个刚刚来到齐国的、还没有怎幺证明自己的腾龙境修士,谁会在意他的承诺?他自己在意。
「伐夏的时候他也很迷茫,我说服了他,你也在场的。在那场战争里,我们这一路非常克制,几乎没有殃及无辜平民,也没有杀降一次。我其实并不在意如何赢得胜利,但我在意他的感受。
「只是这个世界并不围着他姜望转,不是所有人都会在乎他的感受。这次在迷界发生的事情,不是第一次,也不会是最后一次。越往后走,矛盾越大。他走得越高,越无法转圜。
「但我为什幺一再地劝住他,而不是劝他早点离开呢?因为留在齐国,是对他来说最有利的选择,前提是他懂得怎幺选。我们最早都有一颗柔软的心,在碎石沙砾里滚过,慢慢心坚如铁。我在等他心脏披甲的过程,等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帝国高层,可以更从容地面对他所肩负的一切,而他已经无法忍受了。
「你说他不知天高地厚也好,说他脑子缺根筋也好。他就是这样一个人。总有一些……不合时宜的固执。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。」
十四听得似懂非懂,但她很关心姜望这个朋友:「那现在怎幺办?我们可以怎幺帮他?」
「现在做什幺都没有用了。」重玄胜叹了一口气:「我们只可以在这里等结果。」
他慢慢地握住了十四手,让彼此的心跳互相听闻。
「在你的心里,你的丈夫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,一定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。但有些时候,两全其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