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,但的确是同一个人。
游家满门,都死于同一缕剑气之下——都与洞穿游缺要害的那一剑完全吻合。
卞城王之名,自此为世人知。
夜已深了。
停着密密麻麻的棺材的游家老宅,愈发阴森。
游家兄弟雇来看尸体的老头,还在房里睡得正香。
一个戴着狗皮帽的男子,十分自来熟地往院里走。他脸上有一块黑色的面甲,只露出一双还有些热情的眼睛。
一百三十七口棺材,铺了好几个院子。
此人来回了找了好久,才在其中一口相对质量好些的棺材前停下——毕竟是游家四兄弟的亲叔父,活着的时候再怎幺疏远,死了多少能得到一点优待。
笃笃。
狗皮帽屈起手指,很有礼貌地敲了敲棺材板:「你好,在吗?」
不多时,棺材板推开了,面无血色的游缺坐了起来。
他淡淡地看了狗皮帽一眼:「褚戌?」
「欸!」压低的声音也掩不住狗皮帽的热情:「本来应该吴巳来,因为他更憎恶一真道。但是他太憎恶了……所以是我来接您。」
游缺不太有所谓地点了点头,慢慢擡起自己的右手,并食指中指,点在了自己的眉心。平静地道:「这具身体死了好几天,我需要一点时间填寿。」
「您忙您的。」褚戌就在棺材旁边坐了下来,很是惬意地沐浴月光。
但他不是个闲得住的,又忍不住感慨道:「真想不到啊,您也是咱们组织里的人。黄河魁首,那是何等样荣誉!上次咱们也接触了一个黄河魁首,嗨呀,狂得不得了。
「说到黄河魁首,那都是各个国家的宝贝呀。像那姜望,都已经封侯了,军功在年轻人这辈里,可称当世第一……为什幺你们的前途都这幺好,却都待不住呢?呃,这个问题我可以问吗?」
「可能他也是个有理想的人吧。」游缺淡淡地道。
褚戌愣了一下,才道:「赵子说姜望离开齐国,是因为他有在齐国的位置上不能做的事情。」
「在那个位置上,不能做的事情太多了。」游缺的语气平静极了:「国家体制就是会这样,会磨掉每一个人的自我。你的偶尔任性,些许棱角,都要在最高意志的容许下,才能够存在。而他们会以『成熟』来宣告你的死去。」
褚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,转道:「说起来,您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景国,风险是不是太大了?」
游缺淡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