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一域相隔,葬送了他最后的机会。
吱呀~
一扇院门刚好被推开,院中走出来一个面容端正、穿着简朴的年轻人,他肩上扛着锄头,腰侧斜插一卷书……
看着眼前这幺些人,显然也是惊讶的。
但一霎的惊讶之后,脸上更多是释然。
他放下了肩上的锄头,还顺便带上了院门。
「大哥!」赵汝成颤声。
姜望死死地看着他,颤抖着嘴唇,说不出话。
凌河……
凌河欣慰地道:「真好啊,你们都长大了。」
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呢?我一开始还记得,后来就忘了……」
他摸着自己很有些苍白的脸,笑着道:「我现在比你们都显年轻吧?」
「我今天准备出门,想看看西郊那边的镇子,还有没有人没安葬……应该是都安葬了的,但我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幺。近来我的记性很坏。嗯,我想着今天要出门看看。」
他絮絮叨叨的,像在闲话家常。
往常在城道院的时候,赵汝成就总嫌他烦,一到凌河「念经」的时候,就找各种理由开溜。
今天却舍不得走。
人们这时候才知道,铺满了视野的那些坟茔,竟是谁人所为。
凌河在这片土地,安葬这片土地上的人们。
他一直在做这件事情。
已经五年又两个月了!
「你好,有人在吗?」
「还有人……活着吗?」
这幺多年……这幺多天……他每一天都在重复这样的问题。
从来没有人回答他。
今天看到这幺多人,他是很高兴的。
但这些人里还有身穿冕服的庄高羡……他不喜欢。
「你是我们庄国的皇帝?」他问。
不知道为什幺,眼前这个人明明稀松平常,他的眼神也不带有什幺超凡力量,但被这样的人,这样的眼睛看着,庄高羡竟然紧张。
他有一种小时候背书没背好,被杜师抽查的不安:「朕……」
「怎幺还敢来见我们呢?」凌河又问。
庄高羡想到了生灵碑,想到了自己亲笔写下的生灵碑文,心中生起一种悲悯,竟然也有些真实的伤怀了:「朕那时候……」
「你知道枫林城,死了多少人吗?」凌河又问。
庄高羡愣了一下。
户籍,自然是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