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「司玉安,两宗交谊万载,你我无冤无仇。放我过去,且留一线!」
他的血色宗主袍在狂风中猎响,一霎百化为千、千化为万,千万个身影,同时往前冲。竟是直接放弃了熬炼多年的太嶷山,一心求走。可见追兵甚急。
司玉安道了一声「好」,又取出茅草一根,施施然在身前一横——
「便留你这一线!」
这一剑,天海皆开,顿分清浊。
千万个血袍身影同时裂空碎海,想要强行冲过玉带水域,尽都被一剑拦回!
剑势虽则如此潇洒,但司玉安心中早已骂开,那陈朴和阮泅竟是干什幺吃的,追杀一个新晋真君彭崇简,都叫他跑来跑去,还跑回了玉带海。险些叫他老人家丢了面子。
当然不能真个骂出声,损了高人形象。遂以怒意为剑意,直趋彭崇简:「搬山小子!怎的不过?」
「老东西,你就挡在这里,不要再让!」彭崇简有神力无穷,进步冲拳当头砸。
万顷波涛无,天地元力消。
就连空间,也整块地被抹去,显现无根世界空幽幽的本质。
在他和司玉安之间的一切,被一拳砸空!
面对如此恐怖的拳头,司玉安却是提住茅草,随手斜撩。
一道简简单单的剑光,与彭崇简的拳头相逢。
却将彭崇简连人带势,吞入其中!
一道剑光,是一界。一缕剑气,衍一生。
司玉安长声啸歌:「斩得一线分两界,若非身死道消……不得越!」
彭崇简也是几经生死,掀开不少底牌,才找到机会杀回,却被拦个正着,既怒且恨。将身摇动,混淆道则,擡手一举,把剑光世界生生撑开。
而后一指司玉安——
群山压落!
空中连下十七座巨山,仿佛把祸水都要填满。
但无论此山来,彼山来,司玉安都只是一剑。挥动茅草尽斩破!
十七座天下名山,自此没了痕迹。
「好个司玉安!」
忽有星光满天飞。
晦空一时成星穹,璀璨迷幻如梦中。
五官年轻得过分的阮泅,身披星图道袍,踏空而来,立足星光上,朗声赞道:「我都未算到他这一招回马枪,倒叫你算到了,提前来堵。」
「废话少说!」司玉安冷哼一声,一副不屑虚名的样子:「区区彭崇简,算得什幺?这可不是我的工作,你快快来接手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