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眼:「举例的话,用你们的【酆都】也行,不是一定要说那幺远。」
【酆都】是楚国的阴影部门,主要负责对外情报,也司职刺杀、刑讯等等。与镜世台不同的地方在于,它完全处在阴影之中。与中央天牢不同的地方在于,它的职权要更广泛,且极少对内。
当然要说起手段,像中央天牢、镇狱司、打更人这些,那是残酷得各有千秋,谁也不比谁温和。楚谍身死于中域者,固然不在少数,景谍在南域的活动,又何曾岁月静好了?
伍照昌漫不经心地道:「这不是中央天牢威名更响,更有说服力幺?」
「南斗殿的覆灭毫无波折,你难道还会折磨司命真人?」宋淮脸上的皱纹和伍照昌脸上的面具一样,都是面具,这让他们的情绪,都不能被捕捉。
他若有所指:「我不记得安国公是个行不必之事的人。又或者说,司命真人身上,还有什幺楚国非得不可的大秘密?」
「会不会折磨他啊?」伍照昌很平静地道:「我不知道。他死得太早,我没有这个机会验证答案了。」
话只答半截,同样是一种回答。
两位大人物在那里暗藏机锋,姜望战术性喝酒,一会儿一口,一会儿一口,很快就喝完了一壶。
宋淮道:「未能亲眼目睹伱与长生君的厮杀,老夫煞是遗憾。但一想到姜阁员也因为老夫的关系没能看到,这份遗憾就淡化了许多。」
「我不遗憾。」姜望放下酒杯,淳朴地道:「反正我也看不懂。」
「年轻人太谦虚!」伍照昌满意地道:「下回我与淮国公切磋,专程请你看。」
宋淮屈指弹了弹酒杯,看向伍照昌,很直接地发问:「长生君被你打死了幺?我没看到衍道反哺此域,被你压下了?」
「请你们进来,其中一个原因,就是为了让你们知道一下。」伍照昌道:「长生君被我打死了,但是死得并不彻底。还是叫这老小子创造了机会——你们还记得先前那个自杀的天同殿真传弟子吗?」
「那是仪式的一部分。」
「长生君以【名】为道则,尤其懂得把握『姓名』,他能凭藉姓名追溯命途,把握因果。所以我朝天子当年削其帝号,压制其名。」
伍照昌覆着恶面,目光却并无攻击性,在两人面上掠过:「在我们攻入南斗秘境之前,他已经夺走了许多人的名字,夺名以求寿。这些人失去了名字,也就难以把握自我,这也是南斗殿内部秩序崩溃得这幺快,人心流毒的重要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