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长路漫漫,但我们时间很多。」
姜望写道:「没,还在渭水呢。我很注意的。」
叶青雨的字迹十分飘逸,渺渺有仙气,字的内容却是没什幺出尘姿态,仿佛带笑,饶有深意:「徘徊武关而不过,非姜真人本色。足下想必是有心事?」
姜望几乎能看到她似笑非笑的样子,她就那幺扭头看过来,眼中是游云、远山,和他姜望。
武关,武关,人生至此每踟躇。
怨不得人不勇敢啊。
姜望看了一眼远方的雄关,写信问道:「青雨呀,你为何总是不疾不徐?」
叶青雨回信:「因为我走的是远路。太早燃尽了,我怕走不到终点。」
姜望顿了好一阵,才继续写道:「伱说巧不巧?这次在南域,我遇到一件怪事情——稍等,我将前因后果细写给你。」
叶青雨的信却回得很快:「怪事就以后再说吧。现在聊点正事,如何?」
姜望止住正在书写的笔,有些难言的忐忑,又有一种终于等到审判的轻松。他抹掉审慎写下的那些难免带有矫饰的文字,笔锋很轻柔地写道:「好,你讲。」
叶青雨的信当即传回——「姜先生,请详述凌霄剑典与天河剑诀之优劣,试析云篆神通拟化天音雷的冲突问题,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。」
姜望愣了一下,但已经下意识地拿起笔来。根本都不用思考,信笔就是长篇详论,写着写着,莫名就泛起了微笑。
终于,他在写得密密麻麻的长卷里擡起眼睛。但见水天一色,飞鸿掠影,一切自在又宁静。
他终于看到渭水的秋景。
……
……
长达数万里、高耸入云的虞渊长城,堪称现世伟迹。
它几乎表现了一个当世霸国的动员极限,是真正穷极想像的奇观。
站在虞渊长城往下看,山似泥丸,河如细带,人影看不见。
也就是王夷吾有一双神而明之的眼睛,才能看得清那一支修罗族的游骑——
他们骑着身披骨铠的血纹犀牛,身后插着绘有军团标识的血魂战旗,在苍茫大地上纵情疾驰。
古老百族的怨念,在漫长的时光之后仍然无法消解,给予他们长久战斗的力量。
虞渊长城的修筑,于秦国、黎国是军事力量的大解放,于修罗族却是砸向咽喉的一记重拳。
在整个修筑过程里,修罗族的进攻就从未停止过。甚至到了今天,还有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