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受到多严重的惩处。就连那韩阙永镇妖界,都是他自己要赎罪。
以当时楚廷公议的风向,包括朝野舆论,本是要严惩败军将帅的。毕竟是几乎动摇大楚国运的一场惨败。除了表现亮眼、一度冲破函谷关的左光烈,河谷之战里几乎所有将帅,都在战后被疯狂抨击,朝野尽是清算之声。
是熊咨度在朝堂上站出来,公然说河谷之战,应当天子承责。河谷之败,是楚廷决策的失败。是朝堂诸公错误地判断了形势,才有这场必输的战争,而项龙骧已经尽力!
所以结果便是熊咨度被关在这里。
到现在已经十年了……
左光殊颇为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这位表哥:「谁能冷到你啊?你一个人就能说一天。」
熊咨度哈哈大笑:「知我者,光殊也!」
他又问:「姑妈还好吗?」
「挺好的。」左光殊道:「每天除了修炼,就是养她的小蚂蚁。上次还说起你,说不知道你过得怎幺样——这回我能告诉她了,你变化不大!」
「弄个隔音法阵,光殊。」熊咨度嬉笑道:「表哥施不了法,咱们说点悄悄话。」
左光殊摇了摇头:「我来看你就是极限了。咱们不方便说悄悄话。」
「嘿!你乃大楚小公爷,你怕什幺?」熊咨度撺掇道:「你就算把这牢房拆了,把我放出去,又能怎幺着?谁能把你怎幺样!」
左光殊微微一笑:「表哥,咱们可不是小时候了。」
「那不正好忆当年幺?当年我和你——和你们一块,掏鸟摸鱼,上房揭瓦,多畅快的日子!」熊咨度循循善诱:「回味一下?」
「花有重开日,人无再少年!」左光殊擡起手指,敲了敲栅栏,仿佛那就是儿时的余音,笑道:「表哥,十年养望,天下皆知贤名,你何时出来,重整山河啊?」
「就在今日!」熊咨度豪迈而笑,掌握符钢,这一瞬间,仿佛握天下:「为孤开此门!为楚开新天!」
「那个人不能是我。」左光殊笑着摇摇头:「走了表哥。下回再来看你——如果下回你还在。」
「欸,你个小没良心的,别走啊,再聊会儿呗!」
无论熊咨度如何叫喊,左光殊还是笑着离开了。
厚重的铁门重新落下,隔绝了所有。
十年了!
熊咨度背靠着铁栅,慢慢坐了下来,似叹非叹:「他比他哥乖太多了。」
堂堂大楚皇子,在酆都鬼狱里关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