责——但最后迫于楚国势大,也只能将这两人放归。
楚人理亏,所以在明面上不动声色。但转过头来越国境内就频频出事,公卿权贵人人自危,谁能说跟楚人无关?
堂堂天下霸国,竟用此等阴私手段,枉为大国!
这汹汹物议,白玉瑕当然也知道。
他知道的远比舆论更多。
所以他在书房里沉默。
笃笃笃~
随着敲门声响起的,是母亲文娟英的声音:「瑕儿,娘可以进来吗?」
白玉瑕随手一抹,用一张雪白的宣纸,复住了桌面,轻笑道:「进来吧——我记得小时候在这间书房写字,您可从来不愿敲门。」
文娟英便推门走了进来,她也笑着:「那我不是防着你爹幺?男人啊,动不动就说应酬、工作,门一关就是几个时辰,谁知道躲在里面干什幺?娘这叫奇袭查岗。」
白玉瑕提笔在纸上画了一枝,淡笑着:「我爹可是出了名的本分规矩,您对他的怀疑,属实没什幺道理。」
「嗐!你知道什幺,他年轻的时候——」文娟英说着说着停下来,白了他一眼:「我跟你说这些干什幺?」
白玉瑕头也不擡地作画,但咧着嘴:「您要想跟我讲他年轻时候的糊涂事,我这个做儿子的,也不是不能听。见贤思齐嘛。」
「掌嘴!」文娟英嗔道:「该说『见不贤而思内省也』!」
白玉瑕嘿嘿一笑:「一个意思,您懂就好了。」
文娟英看了看儿子,看了看书桌上摊开的正在绘制的画——兀枝一根,寒鸦一只,几点风雨。
十分孤寂的一张画。
不知何时,她已经收住了笑容。白玉瑕也抿住嘴唇。
母子俩都不笑了。
「画下面压着什幺?」文娟英问。
白玉瑕顿住画笔,轻声道:「这越国地界上的事情,您不知道的也并不多。」
「儿啊。」文娟英道:「伱该回星月原了。好男儿志在四方,总呆在家里也没个出息。」
「在星月原也没什幺出息,东家挺抠门的,从来不涨薪水。」白玉瑕道:「我还是多陪陪您。您一高兴了,手指缝里漏些零花,不比我在外面当牛做马强?」
文娟英沉默了一会儿,道:「最近挺乱的,你说——」
「跟咱们家没关系。」白玉瑕道:「出事的都是门阀,都是权力相继、垄断资源的那几家。咱家早就风流雨打,在琅琊城说了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