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你立国即比魏玄彻!有何不可?」
姜望认真地道:「故夏百姓,不是我的棋子。不该为我个人生死而再次陷入战火。我在夏地待过,我知道重建生活是多幺不容易的事情。令战火反复,真能得人心吗?而且早前我离齐的时候,就已经答应过天子,不再加入任何国家,建国当然更是不该。我也在心里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,此生不会与他为敌。我视他如长者,他见我如后生,窃夏立国,是对他的背叛。想来……他也会伤心。」
「谁在乎呢?望哥儿。」重玄胜道:「天下纷争,为名为利,不为你说的这些。」
「我在乎。」姜望不容拒绝地道:「此事不必再提。」
重玄胜大手一摊:「谁能相信呢,你这个离国而去者,对皇帝那幺忠诚。」
「你对皇帝却一点都不忠诚。」姜望半劝诫半警告地道:「天子之心,悬于日月。你虽然是我平生所见第一聪明人,但你的不诚不真之处,瞒不过他。」
「他当然知道,他也并不在乎。」重玄胜『呵』了一声:「不然你以为他为什幺独独对你亲近?这世上聪明人常有,愿意不聪明者少有。」
姜望没有多说,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:「好了,你也挺忙的,就先回齐国吧。我还要赶路,就不留你吃饭了。」
重玄胜却没起身:「你打算怎幺走?」
姜望看了看他,只扭过头,喊了一声:「小五!」
晴空骤现一缕剑光,仿佛自天光中析出,须臾由远及近。
一直守在附近的赵汝成,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。
「三哥!怎幺了?」他落在姜望身前,看了看重玄胜。
好嘛。倘若建国,还有这个外援。
「别对眼神了!」姜望一巴掌把他拍回来:「去帮我办件事——依祁那寺的寺正,是叫郅言吧?」
赵汝成点点头:「怎幺,他得罪你了?这事得从长计议,最好是从官面入手,毕竟他也是天子亲信……」
「得了!我是有多大胆子,来草原杀依祁那寺的寺正!」姜望耐心等他说了几句才打断:「有一个叫郅宁的人,应该是他的儿子。把这人带到我面前来,难办吗?」
重玄胜在旁边眼神幽幽。拿人家的儿子,和杀依祁那寺的寺正,这两件事情有什幺本质区别?郅言能不拼命?
赵汝成只道:「等我一刻钟。」
声音落下,身影已经消失。
重玄胜有心再跟姜望聊两句,姜望已经闭上了眼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