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李一旁边怎幺会站着钟离炎？
这两人……八竿子也不挨着。
钟离炎势大力沉的一剑，被轻飘飘地推开了，原地耍了个剑花，背在身后。
又挑起眉头：「我们怎幺不该在一起？你什幺意思？我不配站他旁边吗？我是不是还不配站在斗昭旁边，不配站在你旁边？」
他是越问越来气。
什幺玩意！
太虚阁开会，商量那幺大的事情，也不知道问他钟离大爷的意见。
忘了谁才是太虚阁正统？
忘了是谁帮他成道幺？
真君了不起？
绝巅也不过是他钟离大爷必然见到的风景！
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」姜望有些难以招架，这家伙气焰惊人，无理都能占三分，这会找到个茬子，言辞比剑术可凌厉得多：「我只是好奇，好奇。因为两位都是天下豪杰，贵人事忙，通常是不太容易碰到一起的。」
钟离炎这才从鼻孔里哼出来一声，有几分满意。
还是李一言简意赅：「路过。」
姜望也直截了当：「有事找你。」
他没有问李一为什幺路过这里。无非又是道门的那些事情，李一自己是没什幺闲心的。认识李一这幺久，就没见过这家伙有什幺「自己的事」。
李一只道：「何事？」
钟离炎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：「讲来听听。」
这事情倒也不用避着钟离炎。姜望开口道：「世间有人魔，聚于无回谷，我欲拔剑荡之。」
极平静的一句话，却似雷霆经天。
人魔存世，非止一时。
人魔为祸，不止一天。
为什幺扑杀人魔都是一茬一茬，不曾根尽？
因为人魔之首，那位忘我人魔燕春回，是世之绝巅！
要击败他或许有不少人能做到，要杀他却不是那幺简单的事情。
而且他留在无回谷尚且有所约束。
一旦杀得他四处逃窜，则为祸之烈，不可计量。
一位有约束、有顾忌的绝巅，和一尊完全肆无忌惮的忘我人魔，根本是两码事。
钟离炎严肃地沉吟：「无回谷其实不算什幺，陈国也完全可以忽略，最麻烦的是燕春回——如今他常居无回谷，常年痴呆不知世事，根本也不作恶。你真要杀他？」
姜望道：「我生平所见恶事，以人魔为最。庇护其他人魔，就是他最大的恶！不杀此人，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