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性自由,不受规束罢了。」吴病已很直接地道:「我盯着他,是因为他并不在乎『法』。他有乱法的意愿,和乱法的能力。」
「那你也应该这样盯着姜望。」公孙不害说道:「炼魔,修朝闻道天宫,他根本蔑视秩序,对规矩并不敬畏。无论是世人的看法又或刑刀法剑,都不能框住他,他也极度自我,也一再挑战固有的秩序。」
「你说错了,你与姜望同行一路,但你并没有真正认识他。」吴病已毫无波澜地道:「真我姜望和豪侠顾师义,看似相类,都自我肆意,实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。顾师义目无法纪,自行其路。而姜望恰恰是个很懂法,很敬法的人。你的《证法天衡》,他倒背如流,薛规的《万世法》,他一开始连名字都不知晓,后来已经可以同卓清如辩论书里的观点——他比你想像的更有认知。」
「有人给他魔功的消息,是希望他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修炼魔功,但他炼而不修。他虽炼魔,而置自己于法宫,自戴枷锁,自驾刑刀。他修建朝闻道天宫,是一步一步推动,沟通诸方而后能成行。你认真审视他会发现,他很多看似狂肆的举动,都是在现有的秩序框架里前行。哪怕是震动天下的天京城那一战。」
执掌矩地宫的大宗师,就这样立在高崖,给出了自己关于『姜望』的最后定义:「他其实很愿意尊重规则,也愿意在规则之下行事,只要规则是公平的。我想他已经懂得了『秩序』的真义,明白它是一切安宁的基础。」
「或许你很了解姜望吧!」公孙不害摇了摇头:「但你并不了解顾师义。」
「我了不了解他们不重要。」吴病已毫无波澜地道:「我只看事实。」
公孙不害看着这样的他,终于说道:「你现在怀疑顾师义,但归根结底是怀疑我。」
矩地宫执掌者与刑人宫执掌者生疑!
这消息若是传出去,只怕会动摇法宫,震惊天下。
「你知道我不是针对你。」即便是这幺严重的事态,吴病已也面无表情,他丝毫不做掩饰:「本该十拿九稳的行动,却败于一隙之间。燕春回逃走的确有许多的可能,但那些可能性都很小——我平等地怀疑你们每一个人。」
公孙不害道:「合该怀疑!但不是无端猜疑!」
吴病已身如铸铁,就连冠带都不许风来摇动:「在证据出现之前,怀疑只是怀疑。既然你说合该,又何来『无端』?」
「你的怀疑有两点。」公孙不害擡起手来,竖起一根手指:「第一,你怀疑我和顾师义还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