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!!!」
「在仇铁之前的河官,姜望一次杀了六个,他们也心平气和地谈完了。」赵子在一旁提醒道:「当然,那是在太虚盟约上众多署名者的注视下,咱们身后可没站着人。」
「还是要扯虎皮啊!」钱丑感慨。
「咱们不就是扯不到虎皮,在他们的规则下玩不过他们,才沦落到平等国来吗?」孙寅哈哈地笑。
匡命已经发现了,眼前这三个护道人,对景国有着深深的恶意。这根本不是谈的态度。
「如果你们不想谈,那幺跟我解释殷孝恒是不是你们杀的,又有什幺意义?」真到分生死的时候,匡命自不退缩,他握紧铁槊:「来吧,什幺娄名弼的成道书,什幺赵子的世界,钱丑的货摊,还有你孙寅——让我看看,你们如何杀死我!」
「赵子跟你解释,是她生性不爱被冤枉。而我跟你解释,我只是希望你死得清楚一点。」孙寅在这个时候反而没有争锋相对:「也许不止是我们希望你死呢?」
他的声音好似恶鬼的低语:「好好想想,你都得罪了谁?为什幺平等国会被陷害,我们要被逼到这个局面。为什幺刚好是你这一路出问题?谁给了我们情报!」
匡命沉默了。
这段时间,他的确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险。
整个中央帝国内部,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!
他早就有所明悟——或许他们正在亲历一个重要的时代,历史的关键节点随时会来临,但不知谁会有命去见证,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?
他深深地呼吸了一次:「关于你说殷孝恒。」
「你说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杀死殷孝恒。」匡命看着孙寅,那张憨头憨脑的虎头面具,总让他像是看到一个非常活泼的孩童:「我想知道,为什幺?」
为什幺?
孙寅也经常问自己,为什幺!
在他还是游缺、还号为「游惊龙」的时候,在他碎心毁道、一路咳血回天京的时候,在他沦为废人、浑浑噩噩回到泰平府的时候,他没有问过为什幺。
他一直觉得,是自己没用。
战争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,战场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地方,他却狠不下心。
身负家族荣誉、一府兴衰,接到军令无法抗命。
咬着牙杀戮,却又对抗不了良心。
他什幺都无法对抗,太过孱弱才至于这样!
他认为是自己有负天子期待,有负龙君赞许,配不上「惊龙」之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