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皇敕军副帅,列名八甲。如今以中州第一真人的修为,一步踏为绝巅,更得天子推举,隐隐要坐上玉京山大掌教的位置!
说他现在是整个大景帝国里,除开天子外,说话最有份量的人,或许还要商榷。加个「之一」,则毫无问题。
他的一句「有劳」,算得上是给足了面子。
唯一可惜的是,他面前的左都御史,并不在乎。
「这里是御史台!你说什幺?」商叔仪站得像御史笏板一样直:「楼枢使声音太小,本官听不到。」
「需要本座走近一点,再说与你听幺?!」楼约一步前踏,踩至商叔仪面前,几乎与之只有一拳之隔,风一吹就要撞在一起。
这是极其危险的距离。
更关乎尊严和权力的碰撞。
楼约只是一擡眼,由这个名字所带来的恐怖压力,便如山海倾来。
站在商叔仪身后的那两列御史,几乎人人低头,不敢直视,更有下意识后退者!
唯独商叔仪站着不动。
他面不改色,平静地与这位楼道君对视:「楼枢使,你还不是真正的道君,就已经这样威风,令商某敬畏。但哪怕你已经是真正的道君,本官的回答也是这样——是的,你为何而来?直面本官,具陈此情!」
楼约沉默地看着他。
他也予以沉默地对视。
沉默像是一块压在人心的巨石,叫人逐渐地喘不过气来。
楼约已经意识到商叔仪是何等铁硬的一人,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,当然可以不在意一位左都御史的权柄,但他的女儿楼江月,正在御史台中。
最后他道:「我今天只是作为一个父亲,来看自己的女儿。」
这无疑是某种程度的退让。
对于已经超凡登顶、即将权势登顶的楼约来说,几乎不可想像。
但商叔仪道:「你的女儿是叛国贼。」
楼约眉头拧起似要发怒,最后笑了:「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这幺不给我面子的人。」
商叔仪面无表情:「因为你已经很多年没有跟我打过交道。」
「过往这些年,乃至于今日,我有什幺可以让御史台指摘的吗?」楼约反问。
「是啊,仅有的几封奏章,最多是说你的风仪——」商叔仪道:「可本宪看到你大摇大摆要往诏狱走,就忍不住想拦下你问一问。你凭的什幺旨,要办什幺公?楼枢使如此肆意,可见我御史台往日多幺宽纵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