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宰的大龙,成了棋凳上下棋的人。
神龙一旦翻出海,势必高上九重天!一朝执棋在手,他鲍玄镜——
想爷爷了。
经历这一次的天道恶意,未知者的杀局,他才发现自己是格外地需要爷爷。
爷爷说得对啊。
生在鲍家,是何等幸运。
只要大齐朔方伯在身边,他什幺都不需要做,就可以安然地成长,外来的杀局还未靠近,就会被挡下。偏偏是他自己把爷爷调出了临淄!
「什幺事情这幺好笑?」郑商鸣有些担心鲍玄镜是在嘲笑自己。
他并不在意自己被嘲笑。
他担心的是鲍玄镜不是一个好孩子。
鲍玄镜现在有不错的心情,他也可以闲适讲一些『人』的故事。
「我以前很爱吃糖丸。有一回我看到一颗,装在一个玉瓶子里,圆滚滚的,还有很淡的香气,可把我馋坏了!我就问我娘,我能吃一颗吗?我娘说,你用不着吃。」
「我就很奇怪呀,我想吃!我嘴馋!什幺叫用不着呢?是不是嫌我吃太多了?」
「后来我在我爷爷哪里又看到了类似的。我觉得我得换个问题,我就问,爷爷,爷爷,这颗丸子好吃吗?」
鲍玄镜表情郁闷:「我爷爷说,这个跟你没关系。我就不敢说话了。」
他叹了一口气:「我寻思他的意思是以后都不让我吃糖丸呢。吓得我都戒掉了。」
「你说的是开脉丹?」郑商鸣表情古怪。
「后来我知道那是开脉丹了,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吃了。」鲍玄镜道颇为唏嘘:「因为我长大了,我是鲍氏的继承人,我得早早地懂事。开脉丹太珍贵了,它是人类开启超凡之门的钥匙,具有非同小可的现实意义,我不能……吃着玩儿。」
开脉丹当然很重要,也的确有着深刻的历史意义,但开脉丹体系如此成熟,产量如此丰富……以朔方伯府的财力,鲍玄镜真拿它当糖丸吃,也不算什幺。
只能说朔方伯家教甚严,这孩子被管束得紧。
郑商鸣宽和地笑道:「吃个一两颗的也没关系,又不偷又不抢的。回头郑叔给你拿一颗,你悄声吃了便是!」
「好欸!」鲍玄镜很是欢喜。
「能不能现在就拿过来呢?」他看着郑商鸣,很有些不好意思:「我没有吃过,想尝尝鲜。今天跟您出来城郊,放飞自我,感受自由,就特别尝尝看。此时此刻,这是一颗名为自由的开脉丹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