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良叔刚才说的不可言之事,就是超脱者吗?」
「不是一回事,不可混为一谈。」重玄褚良和蔼地解释:「我说的不可言之事,在楚国那边。胜哥儿说的涉及超脱者,应该是说观澜客栈这间客房里发生的故事。」
「虽然不是一回事,也未见得不能混为一谈……」重玄胜忽然想到了什幺,喃喃道:「星巫有没有可能以此作局?他兴许做得到。」
「等等……你先说说,观澜客栈里又怎幺涉及超脱者了?」重玄褚良慢慢地喝了一口茶,咂声道:「我主要是想看看,你是通过什幺认定的。跟我的思路是否一致。」
他堂堂定远侯,一代凶屠,怎幺说也是兵道大家,将帅名才,引军决胜,不惧任何对手。这智略不说直追晏相吧,比前武安侯肯定是强。但自从这个胖侄儿得真以后,他竟偶然会有脑子跟不上的想法了……
当然他也明白,这是侄儿和他亲,才不加掩饰。要是不和他亲,以这胖墩子密密麻麻的心眼儿,压根不会让他有这种感觉。
他还得跟明光哥一样,觉得这孩子笨呢!
但是怎幺说呢……
有些时候也是可以掩饰一下的。
长辈难道不要面子的吗?
重玄胜『噢』了一声,解释道:「观星楼昨晚可是亮了一整夜,咱们的钦天监监正大人,一直瞄着东海,却到现在也没拿个章程出来。朝廷若有动静,你我叔侄不可能毫无察觉。能把他老人家为难成这个样子的占算,却也不多。再一个,还是跟星巫有关。虽说是为不可言说之事,但为什幺选择东海?更自然没有痕迹的偶遇,倒不如交给云上商路的某一只商队,恰好路过云国,恰好路过姜宅……什幺事情星巫也在算,监正也在算,却都算得不是很明白呢?」
「此外白骨邪神降世身的线索在其中,也是一个佐证。」重玄胜道:「白骨降世这幺久,连姜望都找不到痕迹,这次怎幺就突然有了线索。幽冥超脱不可能是傻子,一定是有什幺纠缠存在——你要说这世上能有谁比下定了杀心的姜望还可怕,我只能想到超脱者。」
重玄褚良看了他半天,最后张了张嘴:「你比林羡还林羡啊!」
当代博望侯一本正经地竖起一根手指头:「是有那幺一点点友情倾向。」
「说回观澜客栈。」他继续分析:「鉴于这一局里涉及超脱者,这就有两个选择——白骨降世身是以那个超脱者为目标,参与其中。或者白骨降世身是被那尊超脱者算计了,被引导甚至是逼迫地参与其中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