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穿着灰扑扑的僧衣,踩在沉星木的楼梯上,一步步往上走。
这女尼似一朵水洗的花,恰恰绽放在雨时。一身泥泞,不掩芳华。
洗月庵的女尼,如何会来观星楼?
阮舟心里正泛着这样的疑问,便见得那女尼也擡起头来,仰看这边。
那眸子盈着水色,恰是在平静之中,映着波澜万千,似有许多未言的故事。
女尼道:「洗月庵玉真,奉祖师命,登楼观星。」
阮舟愣了一下,才得到监正大人的应允,擡手以星光相引l:「请随舟来。"
星光是扁舟一叶,长夜是无际之海,玉真乘舟而上,捧着一卷长轴,来到了阮泅面前。很规整地行礼:「这里是尊朝武帝的过去,今奉于监正。」
关于齐武帝姜无咎的过去,一部分在齐国的历史里,一部分在洗月庵缘空师太的记忆里。两相合论,方是完整。
在东齐关乎国运的这一局中,钦天监正阮泅,负责望海台的建设,也负责对过去时光之中那位武帝的接引。
他收起这卷长轴,看了玉真一眼:「师太晦过去而来,以藏天机。看来也修《过去庄严劫经》,得了洗月庵的真传。」
心香第一的味月,走进了临淄的三分香气楼。
洗月庵的玉真,登上了临淄最高的观星楼,
缘空师太用修过去的人,送来了过去,以此逃避那位源生世尊的强者的注视。在这一局里,奉缘空之命而来的她,对齐国并无隐晦。倘若阮泅还不能了解这两个身份之间的关系,他的星占之术可算白学。
玉真只是奉命而来,本无言语,但听到《过去庄严劫经》,念及身前这位星占宗师的身份-—"
不由问道:「以监正看来,贫尼修经,能成所愿幺?」
阮泅在这等时候自是不可能分心为她占算的,只道:「我不知师太所执。不过过去已经过去,
最好是莫执。"
玉真抿了抿唇,没有说话。
劝的人风轻云淡,听的人漫不经心。
诚然是人人皆知的道理,可若不亲身经历,若不碰得头破血流,也没人会真的懂。
为一个武帝永证过去的机会,当代齐天子都亲征于幽冥,这些为过去而拼命的人,如何能跟别人说「莫执」呢?
阮泅大概也猜到她的几分心思,又道:「修过去者,有一个不得不面对的命运悲剧,无法逃脱的岁月矛盾一一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