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公子面前,听他说一声……「下一批」。
下一批,下一批,一声声的下一批,像一刀刀的钝刀割肉,
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笑,也算中山公子对美人的温柔。
「看着夏的颜色,连蝉鸣都觉新鲜。」陈算衣宽身瘦,端茶静抿,偶尔看两眼窗外的云,还在享受自由。
中山渭孙温文而笑:「等你在此长坐,又觉蝉鸣太久!」
老实说,他坐得有些烦了。
因为他有破坏秩序的能力,现今却在秩序的框架内与人拉锯。
但鹰扬府乃荆国排名前列的军府,荆国是他的家国,维护秩序就是维护他自己。
像雍国人那样突然地把境内三分香气楼全部查封,又在夜阑儿亲至后,陆陆续续地开放,说是之前接到状告、现在已经调查清楚云云……这才是对秩序的损害。
当然这也是雍国的实力决定的,雍帝或许不怕,但雍国必须要前怕狼后怕虎。一定程度上的损害秩序,是这个弱小国家的投名状。
坐镇计都城的陈敬奉香使,不惜血本,一茬茬地送姑娘来,任他们挑,从早上挑到晚上,只求不给中山渭孙发作的借口。中山渭孙还觉得不耐烦。这就是权势。
陈算咂摸着唇齿间的夏茶,微笑道:「一刻是一刻的感受。」
「下一批。」
中山渭孙挥手又赶了一排莺莺燕燕,嘴里换了个话题:「明年的黄河之会,就是姜镇河主持了,相较于往届,可是有太多的改变。」
陈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,停杯在前,姿态优雅:「我又没参过赛,倒不知你的感受。」
在太虚幻境里他们粗俗得过分。
在现世之中,又斯文得过分。
举手擡足都优雅,简直可以作为两国礼衙的代表。
中山渭孙「啧」了一声:「我一想到当初还在混内府场的他,明年就要站余徙的那个位置,就有一种这些年活到狗肚子里的错觉。」
「是错觉吗?」陈算笑。
中山渭孙也笑。
陈算吹了吹茶:「你让刚证洞真就被他关进去的人怎幺说?」
说到余徙,他如今已是玉京山大掌教。
估计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位置会落在他头上,但一俟大权在手,却也很快就进入了角色,在玉京山大兴土木,又满天下地宣扬什幺「重登玉京」——
听起来像是给星月原的白玉京酒楼做gg。
往前推个五年,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