郡的,到底是什幺样的存在?
这种紧张将他的悲伤都压制了,叫他隐隐的手颤!
「现在还不知道。」陈算摇了摇头,语气莫名:「但我很快就会知道了。」
棋格道袍被风扰动,当代太乙真人按剑往前走:「别问东问西了,现在听我指挥,你有唯一一次做对事情的机会。」
苏秀行下意识地跟上。
「这里的信道已经被彻底锁死。我会想办法把你送走——」
陈算左看右看,不断掐动手指,似在测算着什幺,顿了顿,继续说道:「你要把这里的真相带出去。」
苏秀行抹了一把带血的泪,紧紧跟着他:「真相是什幺?」
「我现在也不知道。等我知道的时候——」陈算回过头来看着苏秀行,在这一刻才算是真切地看了苏秀行一眼,记住了他的样貌。
或许他也在想——这人能有什幺作用呢?
他的语气复杂:「或许已经晚了。」
陈算说话的同时,就已经擡起手来,恰恰竖掌贴在苏秀行的心口,只是轻轻一推——
苏秀行仰身便倒!
他只感到一种无可抵御的力量,摧枯拉朽般瓦解了他的所有抵抗。把他往后推,令他往后仰。
他的身体全无自主,五感全然混淆。
这一刻他并不觉得恐惧。
因为陈算若要杀他,没必要这样复杂。也因为这一系列连续的变化,已经让他的感受麻木了!
他倒在地上,但是并没有感到坚硬的地面,而像是落到了海里,直线便下坠。
泥土像水一样包裹他,眼前黑漆漆的什幺都看不见。
他感到自己在极速地移动,以某种他暂时不能理解的方式——他明白是陈算送他离开的手段。
人生好似石沉水,命运就如泥遮眸。
他不知道终点在那里,他只知道起点是他的家。永远也回不去,永不能再见的家。
在这个暂且安全的时刻,在这种「已然逃离」而无法自控的状态里,他茫然的静了一阵,才感到巨大的悲伤涌来。
眼前一幕幕飞逝而过,都是这段时间的笑语欢声。
伯父是个话少的倔老头儿,当初送他远行,也只是帮忙扛着包裹,不吭声地陪着他走了十里地。堂妹比小时候要活泼,长成了大姑娘,瞧着文静,却是个敢爱敢恨的性格。三姑家的虎子调皮捣蛋,他昨天才缴了这小子的弹弓,让他罚站……
离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