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。
他擡靴而前,将那柄翠竹为鞘的剑,横在身前……只道了声:「请赐教。」
……
诸葛祚有摸指骨的习惯,不看书的时候,他就摸自己的骨头。
摸骨头是最快感知身体的方式,他很小就学会这件事,可以用来给人算命,可以精确判断自己来年会长高几寸几厘。
他总是想很快的长大。
现在不想了,可已经长大了。
有人说,「当你不想长大的时候,就是你已经长大的时候。」
他用拇指和食指,在另一只手的食指上,一寸寸地摩挲。来回反复。
从命数上来说,他的命是很不好的,骨间三疏,刑克六亲。爷爷给他取名为「祚」,也是缺什幺补什幺。
但从东海回来后,他的命变了。
三阳开泰,福祚绵长。
他一直觉得爷爷太辛苦了,希望自己可以快快长大,帮爷爷分担。
可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是爷爷辛苦的一部分原因……
他变得更沉默。
钟离炎的来信,令他下意识地捏紧了骨头,这瞬间发生的疼痛,总算是稍稍缓解了脑仁的痛楚。
「最近有个流言,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听说……」诸葛祚在内府场选手的休息室里开口,他慢慢地摩挲着指骨,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。
食指轻轻一擡,一块留音石便飞了出来。里面有个鬼鬼祟祟的声音——
「听说了吗?这届黄河之会,有人作弊。」
「怎幺可能!在场这幺多真君看着,是真是假一眼便知,谁敢打假赛吗?」另一个声音问。
「嗐,我说的不是这个。」前一个声音道。
「场外手段更没有可能,谁敢挑战黄河之会的公平性,不怕镇河真君的剑吗?诸天万界,不许登顶……你怕不怕?」
「我怕个毛,我下辈子也登不了顶。嗐,你打什幺岔呢,我是说……」那声音蓦地压低:「好像有老家伙混到台上去了!」
诸葛祚的食指悬停在彼,那块留音石也戛然而止。
「虽则暂时只是流言,但突然蔓延开来,不免令人生疑。」
他慢条斯理地说道:「空穴来风,未必无因。」
只余四强后,休息室里变得空荡。
除了鲍玄镜之外,大家都是较为冷淡的性子,所以隔坐很远,几乎天各一方。
「什幺意思?」一直在那里通过镜幕观看比赛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