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在乎自己被谁踩在靴底。」
剧匮这样说道:「我在意的是道被截断后,人们应有的出路寻不见。」
「我恐惧人们夺路而逃,践踏彼此以奔命。我恐惧这世上没有了规矩,弱者得不到保护。最后那些不够强大的人,没有了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权利。」
「一个只存在强者的世界,难道是一个繁盛的世界。没有了弱者的人族,难道是伟大的人族吗?」
都知本届黄河之会是姜望述道的大会。
又何尝不是他们这些积极参与其中的人,所发出的「道」的宣声呢?
至少公孙不害是懂他的……
「宗师。」剧匮对公孙不害行礼:「我求我道,我将尽我所能。」
「但尽我所能的核心是『我』,是做我能做的努力,不是牺牲我可以牺牲的他人。」
「恕我不能。」
公孙不害一时沉默。
片刻的沉默后,他捡起了那柄【君虽问】,擡手一剑!
一条手臂高高飞起,在空中燃成焰织的锁链。又见雷光隐隐,窜行于烈焰之间。
法家锁链第四,名曰【无晦青冥】。
刑成雷火,色分阴阳,正法之下,无所遁形。
用这条法家宗师的手臂,以术为质,制成了真正可以传世的刑链——
「此臂永不归复!」
公孙不害站在台上说道:「便以此臂,来承担我没有保护好亲传弟子、以至扰乱黄河赛事的责任。」
他转过身,擡望眼,独臂而提剑,看向六合之柱的高处——
「虎兕出于柙,典守者不能辞其责!今澹台文殊妄行至此,是谁之过?」
「谁来担责?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