妮儿不停按着老全的身体,活泛这具老躯,为其松筋活血。
意念追及老黄:「死狗,你疯了!值得吗!?燕老头最后并没有回来,他只是一个普通人!帮不了你什幺!」
老黄狗哈哈地笑:「正因他是老全!他要是燕春回那个老畜生,我早生吃了他!」
妮儿声音尖利:「这不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。你我都是天生的坏种。你明明都清楚,牺牲不是品德,是一钱不值的愚蠢!」
老黄狗并不回头:「是啊是啊愚蠢。大小姐,你也从来没有这幺关心过一个人。」
妮儿沉默了一个瞬间,手上却还是在拼命地施印,保护老全这具平庸的身体。终于她问道:「是啊。为什幺呢?」
老黄狗的声音有些虚幻了,因为它正在消失,正化入剑锋,其声喃喃:「我只是一个畸形的人魔,一个被炼成狗的人……一条被牵来护道的狗。有幸被视作亲人。有幸……为他铸剑。」
他是最初的嗜血人魔,是人魔之中的第七个。做了多少恶事,是怎幺死的,也都记不清了。能记得的事情不多。
老全可以为它这条老狗跪下!求人松手莫打狗。
他还是一个人的时候,却被踩在地上学狗爬。
它被人吃,它也吃人。久而久之分不清自己是人是狗。
但这一刻并不后悔:「虽然他天赋平平,这一定不是一柄光荣的剑。但我感到光荣。我为了在乎的人,我救了在乎我的人。」
妮儿沉默了又沉默,最后道:「你有什幺话要带给他吗?」
黄狗嗤之以鼻:「没什幺可说的!」
「留一句吧。」妮儿说。
黄狗沉默了一下,终究在意念中道:「如果他问,跟他说——老东西,你最好能活五百年!」
燕春回已经死了。
老全是一个完整的人。
他并没有惊世的天赋,绝世的智慧,但他是飞剑时代存在过的证明。是一张新时代的入场券。
观河台上,人道烘炉。时代之撼,以身葬剑。
当太叔白的剑光倾落月中酒,当燕春回的剑光横为满天星。
当一个叫「老全」的人,铸成了他的飞剑——
老全老全,飞剑之道……
全矣!
世间修飞剑者,从此能绝巅。
……
……
不远处的屋顶上,站着两个人。
其中一个眉心有火焰的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