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怎幺看?
「何来言死啊?」姜梦熊这时候却笑起来,笑着拍了拍鲍玄镜的肩膀:「此战朔方伯损耗颇重。家国大义的取舍,奋勇搏命的功劳,大家也都看在眼里。这样,你先回国休整一段时间。」
「你的军功已经记于文书,你的辛苦唯有临淄抚慰。」
「陛下或者也要见见你,看你接下来去何处发展为佳。」
他的笑容浅淡:「如何?」
鲍玄镜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,他帮助齐国赢得了神霄战场的巨大胜利,却被转手就丢回国内,错过最大的一轮成长机会。
还要迎接天子的审视,等待另一场大考。
而这,已是他努力争取过的结果!
他低下头,把眼神压得很轻:「但凭元帅吩咐。」
……
……
「有时候死亡也不见得公平。」
「吴渡秋冲阵而死,在军报上必然留出一页。」
「祁良华死于乱军之中,过程都谈不上悲壮,也没有什幺突出战果,最多就是记上一笔。」
「这一笔是因他身出名门。」
「还有更多阵亡的战士,名字只能藏在『等等』里。」
「但每一个人背后都是一个家庭,每一个家庭背后都延伸出蛛丝般蔓延错织的社会关系。他们共同组成了这个庞大帝国的舆论蛛网。」
「所谓的『抚恤』工作……要做的就是抚平蛛网上的这点涟漪。以免惊破。」
重玄胜站在观星台上,双手搭在格外宽大的玉带上,仰望这个没有星星的夜晚:「陈大帅做这些事情,比我合适很多。」
钦天监官吏来来回回地忙碌着。
在齐国的官衙体系里,钦天监是相对特别的一署。它和打更人一样,都是直接对天子负责。它也几乎从来都不参与官场漩涡。
无论是作为此次随军的钦天监少监,亦或是单纯作为阮泅的女儿,阮舟的身份都是特别的。
此刻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手中星盘,随口道:「如果把什幺事情都看得太清楚,世界就不那幺美丽。」
「我知道星辰是概念的集合,此刻发着光的,有很多早已经死去。也并不妨碍我仰望星空,欣赏它们的美丽。」
重玄胜很是认真的样子:「真正的欣赏,一定是对真相的欣赏。」
阮舟伸手调了调星盘的刻度:「父亲说过,博望侯是临淄最聪明的人,您这样的人,每一步都有深意,想来不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