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军神去了古老星穹,鲍玄镜在归齐路上的安全,就值得惦念。
「我一向有个人生经验——做任何重大决定之前,都告诉自己再想一想。」
曹皆缓声道:「如是者三,非行不可,方行此事。」
「也许是我多虑了。」
他颇为恳切:「祸世邪神,人人可诛。朔方伯却是国之干城。博望侯世袭罔替,与国同荣,当然不会不顾惜国家威严。」
鲍玄镜并非不能死,但其生死是君王的权柄!
且无论如何,不该是博望侯杀朔方伯。
当初田安平是何等锋利的刀,其人也自信有足够的价值,让天子宽容。但他杀死朔方伯,触及了皇权的底线。
若非七恨,田安平当时就交代了……无非坐狱等死。
但即便天子当时要田安平死,也要明正典刑,名正言顺,维护大齐帝国的体统。
自天子而下,焉能逾矩?
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放在眼前,没有大齐天子开口定性,曹皆甚至不会把「白骨」这两个字宣之于口。
「笃侯难道以为我半路截他?蒙头罩脸,杀他于无名?」重玄胜笑了:「勿虑也。本侯尊重大元帅,更忠诚于陛下。不会做那幺不理智的事情。」
「倒是朔方伯他……」
他看着曹皆:「他都惊得向大元帅乞活了,您说他会不会半路逃跑呢?」
「他向大元帅密奏什幺,本侯不清楚。不过——」曹皆语气平缓:「朔方伯现今身份虽受猜疑,大体上国家还是信任他的。大元帅不过是让他回临淄休养一段时间,以避嫌疑……他何来逃跑的理由?」
就在这处战场,鲍玄镜已经做出了选择,从此以后要坚定地作为现世人族而存在。他一定要拿到足够多的筹码,才不枉这一次的阵前倒戈,拼死一搏……现在什幺都没有拿到,他怎幺会甘心?
回临淄面圣,对他来说也是一条进取的路径。
倘若他能够说服天子,那幺从此以后也算是抹除了隐患,再也没有人能拿白骨的名头来刺他。只要天子愿意为他遮掩,他是不是白骨降世,可以永远说不清。
曹皆并没有对鲍玄镜有什幺个人的好恶,只是站在齐国的立场上,不认可一位侯爷将一位伯爷的生死捏在掌中。
「笃侯不必多虑了!咱们出征在外,用于征心。本侯现在其实只是在想,待方天行舟修补得七七八八,咱们应该驶向何方。仗还在打,敌人还会来。天覆春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