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至于洗月庵——」
「过去广阔,不止奉出一尊。」
「我行此路,不碍后行者。」
「再者说……缘空师太现在走的是『物有天仪登神法』,求的是现世神祇路。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,更何来龃龉?」
天虞号称「干之主」,对世间道途,看得透彻。低头垂见掌中剑,若有所感:「过去的确广阔。」
祂擡起头来:「永恒禅师——」
「天地何尝不宽广?世间穷途皆自囚也!幽冥七尊,且看各自结局如何,是谁行差踏错。」永恒禅师却是陡然擡声,顿足止澜:「我险些忘了。你今在此,魍夭何在?」
他一振长剑,从天虞的掌中拔将出来。
像是当年的英武郎君,在登基那一日,拔出天子礼剑,从此万方臣服,南域履尊。
山川草木,奉王礼敬。
大河滔滔,为他低伏。
空门之中的「永恒」,想起了空门之外的「社稷」。
永恒,熊稷。
楚烈宗,世自在王佛。
他身上的僧衣轻轻卷起,飘荡之间明黄色的光华如浪扑远。
整颗超凡星辰所具现的世界,便如秋风吹稻香,一片片澄澄的黄。
世自在王佛的威权,竟将这颗朽星的星君驱逐!
而王佛之剑的抽离,似也叫天虞从某种测算的过程里恍过神来。
「魍夭啊……」
天虞行走在黄灿灿的佛光中,如行在一片向日葵的花海。祂没有再后退,只轻扬长发,迎剑而前:「为确保万无一失,祂杀宋淮去了,噢对,还有王西诩。」
所谓「狩星者」,是诸天联军集结起来的一群具有针对性的强者,在这场战争里专门负责钉杀人族星占宗师。
星穹隔绝只是把人族在星空的优势暂时抹去,长生君毕竟不能无限制地一直处在跃升状态里,是成是败,总要有个结果。
「狩星者」便是要在星穹隔绝的时间段里,彻底抹掉人族的星空优势。
对于人族的每一位星占宗师,联军都做了大量的推演和预案。
其中对阮泅的压制,在骄命那一战里已经体现出现。
而东天师宋淮这等近圣级别、几乎能和罗刹明月净对轰的强者,也只有身为幽冥神祇的魍夭出手,才能说万无一失。
只要抓到机会,宋淮就是一个死,所以魍夭还负责了王西诩——能者固多劳也,把大秦帝国的布衣丞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