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留一丝余隙。
这一剑就像永不停歇的时光——人无法对抗时间的流逝!
哪怕是身怀绝巅神通的黄舍利,也要在逆旅结束后,走到人生的下一个年头。
所以长相思还是往前。
田安平死死地攥住指骨,却只能一厘一厘度量这柄长剑。
「说起来……你恐惧吗?」姜望问。
田安平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。
那只惧杀怨铸天魔的恐惧斗篷,早在姜望入殿之前,就被他随手拆解……现在正挂在烛枝上,混同在烛光照不到的阴影中。
恐惧并不能成为对付他的手段,他也不曾害怕什幺。
「一个不会恐惧的人,是不能真正懂得恐惧的。」
「你冷冰冰的堆砌关于恐惧的种种条件,自己却从来都没有害怕过……你居然真的觉得这就是力量吗?」
姜望说着,长剑前推。
田安平有一颗坚不可摧的心脏。
真正的恐惧魔,以之为笼,在其中肆意生长。
长相思就在这时刺入了田安平的心脏,将那头恐惧魔轻易洞穿!
田安平披着冕服的身躯,猛地弓住!
姜望擡手按住了他的脸,抚平他几乎扭曲的五官,将他的身体按定在那里。
右手则是松开剑柄,抓住了一杆纤长的龙须箭,恰恰从左手指缝间钉入,钉在了他的眉心!
「嘶!」
田安平身体蓦地一僵!
他「嗬嗬」地发出声音,试图止住五脏六腑的血流。可接近不朽的魔躯,分明已是个处处漏风的破屋,堵都堵不过来。
「通过那只恐惧斗篷……洞察了我的恐惧魔幺?」
藏在心脏的后手也被轻易消解了。
他莫名地想到了重玄遵,那个「总是正确」的人。
这些人真的就在战斗里永远不犯错吗?
在与这些人交手之前……他也不在战斗中犯错啊。
他曾经无数次地刑笞自己,对于痛苦他并不陌生。
可是正在坍塌的,是他所求知的真相。
他感到痛!
「我曾无数次眺望天人。」
「我曾经沟通皋皆,用知见换取知见。」
「前有吴斋雪,后有你姜望。」
他艰难地说道:「我在想……是不是只有藉助无穷无尽的天道力量,才有抗争不朽魔功的可能?」
长相思